柳觀直視圖德哥不言語。
圖德哥卻從眼神中看出了答案。
他心中做了最壞打算“多久可行”
柳觀在內心估算“一旬至兩旬。”
一側的北漠將領冷下臉,銅鈴大眼迸發殺意“十幾二十天呵,黃花菜都涼了康國這伙廢物還想阻攔吾等實在可笑”
“且讓將士休整一日,養精蓄銳,明兒殺出去,將他們腦袋摘下來填平這條溝”
殊不知,施工隊除了武膽武者還有墨者。
兩手都抓,兩頭不誤。
武膽武者開鑿需耗費武氣,即便有軍陣言靈加持,身體和精神也要承擔相當大的負擔。一天三班倒,勞作四個時辰就要緩一緩。
墨者沒有這些限制,人家化出來的器具都是可以交給旁人操作的,只需灌入少量武氣就能發揮恐怖效果,連軸十二時辰也不累。
北啾敢立下五日交工的軍令狀,自然不是無的放矢,她有底氣,這份底氣源于天工開物佳兵一卷,有記載名為“火器”的玩意兒,旁邊還附帶幾幅簡略的圖紙。
“兼愛”和“非攻”雖然很好使,但缺乏最關鍵的殺傷力,沒有殺傷力便意味著墨者不能像武膽武者和文心文士那樣自保。
沒有武力傍身,北啾總沒安全感。
即便元謀幾次向她許諾,她依舊不安。
北啾不懷疑云策給出的承諾,但承諾并不能讓云策的底氣變成自己的底氣,北啾只能另謀出路。她不相信墨者的潛力只有這點兒。
終于,她在天工開物看到了希望。
火器
紅夷炮大將軍二將軍
白字連珠炮、地雷
混江龍萬人敵
北啾看著天工開物上面描述的器物,看入迷,不知外界光陰歲月。她將自己關在府衙,一關就是數月。期間尋來天工開物所言的材料,將作監天天打雷爆炸。
讓她遺憾的是,她摸索出來的威力遠沒天工開物所言強大,即便是天工開物描繪的威力,距離略有實力的武膽武者也差了一小截,更別說那些中高階武者了。
關鍵是這些玩意兒還不穩定。
威力有限,范圍有限。
連幫忙測試的云策也難得嘴毒一回。
你做的這些小玩具不太安全。
北啾咬牙不要小看我們墨者
云策看著突然打了雞血般的北啾,不懂她情緒為何突然高亢,自己也沒說什么啊。
北啾又開始閉關。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將作監官衙天天打雷報修。
云策難得休假想邀她出去都找不到人。
再見到人,他幾乎認不出眼前烏漆嘛黑的人就是北啾。光滑烏黑的長發燒得只剩一小截,放蕩不羈地翹著,整個人消瘦一圈。一群墨者抄著“非攻”試圖物理說服彼此。
北啾就是其中最有干勁兒的。
周口,與其筑室道謀云策小心翼翼觀察其他墨者,見眾人沒注意到自己,這才繼續勸說,不如請教大賢一人
聽聽專業人士怎么說。
墨家之中最專業的人就是墨家鉅子了。
北啾連夜去王宮找主上。
沈棠
好家伙,她就說將作監官衙怎么天天報修,合著有人在里面搞這玩意兒,也幸虧將作監夠大,不然其他部門還不參死將作監。
北啾來請教這事兒
她雖然頂著墨家鉅子的頭銜,但論專業拍馬也趕不上北啾。天工開物記載的火器適用于上一個人類文明,但如今是言靈當道,利用天地之氣才是主流,火器性價比太低。
沈棠摩挲下巴不如入鄉隨俗
北啾不解鉅子,何謂入鄉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