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君不用推辭。因為舊畫修復完美,梅夢心情大好,跟祈善也親近了不少,在外人眼中,這幅畫確實普通,二三十文錢就能畫一幅,不過它的價值不在于此。
祈善好奇道因為上面的人
梅夢坦蕩承認嗯。
祈善想到舊畫上的言靈詩詞,不再多問。
但他最后還是知道了畫中人的身份。
倒不是他刻意打聽,而是這事兒在城中不算新鮮。也許是那幅畫的緣故,祈善在梅夢府上住到傷勢痊愈,對方還幫了他一個忙。
總的來說,不管是祈善還是梅夢,雙方對彼此印象都比較正面。只是二人誰都沒想到,多年之后再收到彼此消息會是這光景。
梅夢自然是后悔的。
“果不其然,路邊的男人不能救。”
早知如此,當年就該將人殺了。
省得今時今日給自己添堵。
當她知道尸體被人掉包,偷回來的尸體是假的,她便有種要跟故人見面的預感。這份預感很快也成真了。梅夢并未選擇坐以待斃,而是主動出擊,她略作梳洗便出門了。
手下擔心“家長,您去哪兒”
梅夢道“自然是訪友。”
此時此刻,大營。
呂絕表情完全放空,木楞的模樣仿佛靈魂出竅,祈善抬手在他眼前比劃了好幾下。
嘆氣道“呂將軍啊,回神了。”
一聲不奏效,他又湊對方耳邊大喊一聲。
這次終于奏效了。
呂絕跟屁股底下放了炸彈一樣,驚得原地彈跳起來,忙抓住祈善的手腕,再三確認道“祈中書,祈中書,你、你你確定你確定真的是她嗎她現在就在河尹郡”
祈善無奈道“嗯嗯,確定呢。”
呂絕喜得語言系統紊亂。
他只能通過來回踱步、緊張搓手等動作緩解內心情緒,繞著祈善走了一圈又一圈。
祈善看他這反應,眼白都要翻上天靈蓋,甚至有些后悔告訴呂絕關于梅夢的消息。
原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了,呂絕也不是當年的貍力,梅夢對他的影響應該沒那么大,結果證明自己想多了。呂絕還是那個貍力,滿腦子都是夫人梅夢,這廝真不會壞事嗎
祈善預備試探一下。
抬手壓住呂絕的肩膀,潑一盆冷水。
“呂將軍,你先別高興太早了。”
呂絕反問“為什么不能高興”
祈善“你心心念念的這位夫人,來者不善,極有可能是咱們的敵人,你想”
呂絕打斷他的話“我知道。”
這下輪到祈善不知道了“你知道”
呂絕神色坦然自若,了然道“若非如此,何須祈中書親自來說若她還只是普通婦人,您多半派個人過來知會一聲賣人情。”
祈善“”
他重新組織了語言“既然如此,呂將軍可有什么打算從目前所知消息來看,你心心念念的這位夫人,似乎在西南那邊有著不低的地位。西南的情況,想來你也懂。”
只差問呂絕會不會被對方用美人計勾走。
呂絕點頭“末將懂的。”
祈善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