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主只能退一步。
讓他禍害已經陣亡的敵軍尸體。
活人留著吧,你砍瓜切菜殺一個不用眨眼功夫,人家爹媽養大可要十來年二十來年,武國日后昌盛繁榮需要活人。我聽你叔父說,你庫藏還有六七十年前的肉鋪干。
魏城給同僚送禮也是送各年份的肉脯。
特別是同僚過壽,幾歲就送多少年份的。
武國上下獨樹一幟
他的名字,當年可止小兒夜啼。
而今時移世易,竟有無知小兒問他這種問題,當真是可笑又可嘆“老夫不僅吃了你先祖,你眼下看到的每一張臉都是食物。”
魏城詭笑著點評食材的口味。
他吃的這些人,絕大部分的肉質都偏酸偏臭偏柴,吃他們跟咀嚼木頭差不多,還是長滿苔蘚的腐爛木頭。叔父不喜歡他生吃,他只能將食材煮熟,那氣味臭得像煮金汁。
魏城死得只剩一副骨頭,自然沒有活人的消化臟器,所以被他吃下去的食材不會消化,只會化成靈魂養料與他融合糾纏在一起。他的“肚子”就是斗獸場,這些食材的靈魂會被他永遠困于此,隨他一起感受長生的煎熬。
百來份食材里頭也有比較特殊的存在。
那就是他胸口這張臉的主人。
當年騙了他,將他困在一地的罪魁禍首
她的肉非常清冽,泛著木質清香,是魏城尋覓到的最滿意的食材,死后痛苦一百多年的靈魂也得到了安撫。可惜,自那之后就再也沒碰見。時隔多年,仍讓他心心念念。
說著,眼眶兩簇黑色火焰盯獵物一般看著即墨秋,口吻似在回味“你也是公西一族的大祭司啊,肉質口感應該跟她差不多吧”
公西仇聽到這里哪能忍住
沖動之下,忘了自己已不是武膽武者,而是武力三腳貓的文心文士。他不記得,但有人時刻記得即墨秋出手,目標不是魏城。
公西仇肩膀壓了一副赤色枷鎖。
枷鎖兩端的鐵鏈連接地面。
公西仇“”
他登時傻眼,這枷鎖能有百十斤了啊
即墨秋溫柔道“阿年,別添亂。”
痛擊自己兄弟之后,即墨秋扭頭沖著魏城道“我沒吃過自己的肉,肉質口感也不知道如何。只要你有這個本事,請君自取。”
“不愧是公西一族的,確實倔。”
交涉到這一步,也沒什么好繼續談的。
一聲尖銳口哨劃破天幕。
噗噗噗噗
密密麻麻的骨頭從地面破土而出,不到一個呼吸便組成戰馬骨架。隨著最后一塊骨頭歸位,戰馬仰脖發出嘶鳴。四團火焰從馬蹄下飛速往上蔓延,火焰所過之處,化成形狀猙獰的馬鎧。這匹戰馬體型比尋常武膽武者的戰馬還龐大一倍,只見馬蹄一蹬,空中留下一道黑色殘影,磅礴氣浪向四面八方奔涌。
瞬間逼近即墨秋面門。
馬蹄高揚,欲將他踩踏成肉泥。
攜萬鈞之力狠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