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留在渠清書院當個夫子,繼承前人遺志,爾虞我詐的仕途并不適合他性格。
翟樂就再也沒關注這人動靜。
未曾想,多年后再看到這個名字,居然是眼下。翟樂感慨一番,腦中也隨之浮現那日山道匆忙一眼。山道上的青年跟當年看到的顧德判若兩人,也不怪他一眼沒認出來。
這份情報除了顧德,還有夏侯御。
“還真是物是人非啊。”
翟樂知道自己當年派出去的使者被渠清書院學生圍毆,呵,他故意的。使者出使之前,翟樂還特地暗示對方不用客氣。能促使兩國合作最好,不能促使兩國合作就給自己弄回來一個開戰的理由。渠清書院是這個國家的保護傘,翟樂要動這個國家就要動點心思。
只是沒想到渠清書院這么配合。
使者不過是在朝堂上將合作條件提高一些,弄得苛刻一些,再在士子中間放出風聲,渠清書院學生就上鉤了,曲國使者被他們一頓群毆。呵呵呵,使者做夢都笑醒了。
曲國用此事當由頭,向王室發難施壓。
翟樂只知道渠清書院交出了禍首。
王室處理了禍首。
但禍首是誰,叫什么,翟樂不關心。
使者回來的時候只說是渠清書院一個夫子護犢子心切,主動站出來認罪,被王室火急火燎推出來當了替罪羊。使者提及這位夫子的時候,眼中有欣賞有嘆息,也有嘲笑。
翟樂問他笑什么。
使者道那位夫子過于單純了。
適合生在世道平穩的時候,不適合亂世,而有史以來,又有幾日世道是平穩的
捋清楚這些的翟樂頭疼揉著額角。
若論恩情,自己確實欠了這倆,于情于理也要報恩。但論立場,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自己也是他們的敵人。翟樂用手指無意識撓著發,喃喃道“可大恩如大仇”
還真是不好搞哦。
心腹小心翼翼“主上,可是要”
說著做了一個斬草除根的動作。
翟樂看著桌案上的情報,桃花眼泛起星星點點的異色“一個受破府極刑,一個道心崩潰,即便與我有大仇也掀不起什么水花。”
心腹道“臣知道了。”
翟樂哂笑道“你知道什么了”
心腹看著他的笑容,隱約不寒而栗。
惴惴道“主上仁慈。”
翟樂卻道“孤只知斬草除根。”
破府極刑又不代表一輩子沒有希望,要是夏侯御想通了,不再單純天真了,抵出性命了,豈不是給自己留了個隱患顧德道心崩潰,鬼知道他什么時候頓悟將它粘回來
或許,已經粘回來了。
否則又怎能在二丫那一箭下全身而退
或許連他那日的出現也是帶著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