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將匕首遞還給她“沈幼梨。”
崔徽“”
她整個人傻眼了。
誰能想到啊,康國國主不在自家地盤待著,居然真跑到戚國了,還在姓崔的跟前轉了一圈。崔徽震驚過后便是嚴肅勸誡“您可知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更何況置身險境”
震驚到崔徽都忘了驗證沈棠的身份。
沈棠道“不礙事,我很安全。”
崔徽哪里肯信
她再三強調事情的嚴重性“沈國主,您千萬別小看了崔氏和崔氏如今的家長。”
“我沒有小看,能讓克五擇為夫婿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庸碌之輩、酒囊飯袋只是我的情況有一些些特殊,不得不如此。”沈棠對這段經歷含糊其辭,崔徽也知情識趣沒有追根究底,“要是崔氏跟王室真有矛盾”
那就能借題發揮了啊。
崔徽道“也不會是不可調節的矛盾。”
雙方頂多磨合一陣子又能摒棄前嫌。
合作也是互相妥協的過程。
她對前夫太了解,真正能讓他掀桌子的,有且僅一種可能繼續合作的弊遠大于利,且合作方堅決不退讓,嚴重損傷崔氏利益。
前夫被喊過去估計也是談這個。
沈棠道“不著急,慢慢來。”
耐心一點總能蹲到機會。
戚國的情況她也仔細研究了,那位戚國國主算是踩著父兄的肩頭。起步很高,爆發勢頭很猛,但凡事有利有弊。她奪了父兄的基礎有了如今的碩果,但也失去了“破而后立”的絕佳機會,將戚國好的壞的一并吸收了。
日后再想鏟除、剝離那些壞的
呵呵,那就沒那么容易了。
倘若戚國是一具肉身,以崔氏為首的勢力便是一顆會汲取營養的瘤子,這顆瘤子是安安分分吸收營養還是惡化危急肉身小命
估計只有身體主人最清楚。
馬車慢悠悠駛入臨時行宮。
說是行宮,其實就是一座精致宅子。
宅子的原主人在攻城之中遭遇了不幸,這會兒已經找閻王爺要孟婆湯。宅子被沒收之后,收拾出來供戚國國主落腳。崔氏家主抵達的時候,宅子正廳已經亮起了燭火。
廳內除了國主還有一眾眼熟文武。
崔氏家主坐在左下首第一位,正對面是沒什么表情的梅驚鶴。也許是文士之道圓滿失敗的后遺癥,梅夢眉宇間帶著些許憔悴。崔氏家主與身邊同僚無聲見禮,爾后才沖梅夢頷首,后者罕見給了回應。但很快,就有沒眼力勁兒的人跳出來給他找不快“崔公還真是好大的架子,讓吾等在這里等你一個多時辰。”
“等崔某作甚”
崔氏家主目前只領了虛銜。每次過來也只是例行點卯不讓出勤太難看,十次頂多來五次。其實這五次都不來,也不影響什么。一群人都等他一個,還真是讓他受寵若驚。
“等你作甚崔公能不知道”
“還請將軍明示。”
這句話不知戳中對方哪個痛點,他刷得起身,一雙銅鈴大眼直直盯著崔氏家主,眼中迸發的恨意似乎要將他扒皮抽筋了,拳頭指節捏得咯吱咯吱響“若非崔公暗中授意,他們哪有這個膽子陽奉陰違這個戚國究竟是主上做主,還是你姓崔的在做主”
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尖銳。
崔氏家主唇角笑意收斂干凈“將軍是黃湯喝多了,腦子不清醒國主在此,安敢放肆崔氏上下效忠國主,斷無二心你空口白牙、不分青紅皂白就潑污水,其心可誅”
“可誅憑你姓崔的”
二人的爭吵最后還是沒持續下去。
“孤不如騰個地方,讓你們倆吵出結果”端坐上首的女人手中煙槍一敲桌角,咚的一聲脆響,無聲威脅猶如無形的手扼住喉嚨。武將面色難看地將罵娘臟話咽回肚子。
“臣,不敢”
崔氏家主同樣拱手弓身。
啪得一聲,女人揮手將桌上一卷簡書掃在他跟前“崔卿看看,是不是很眼熟”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