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膽一問,此人是誰”
“尚書省,左仆射,寥嘉。”
寥嘉跑來西南自然也是為了找尋圓滿文士之道的機遇,他的圓滿儀式太坑了,沈棠可不能讓他在西北地盤禍害自己人。要是梅驚鶴打算開啟第二次圓滿儀式,那就更妙。
敵人嘛,禍害起來都不用愧疚。
苗訥內心倒吸一口涼氣。
寥嘉的來頭顯然超出了她的心理預期。
談得差不多,沈棠抬手破掉言靈屏障,恰好宮內也派人過來傳召苗訥。苗訥溫婉道“天使可否在廳內稍待,容民女梳洗上妝”
傳信內侍態度極好。
尖著嗓子道“女君請便。”
沈棠早已經悄然離去。
苗訥本身就是世家出身的閨秀,哪怕西北和西南兩地禮儀有所區別,小心注意外加突擊用功也能過關,加之修煉讓自身氣息內斂,比正經西南閨秀還多了飛燕游龍之姿。
“侄兒見過叔父。”
“快快起來。”
國主男寵目光是抑制不住的驚艷。
他見過幼年的侄女,粉雕玉琢確實討喜,但長大什么模樣就不知道了,只是聽家中說起過她相貌出眾,當王后都夠。可惜當今國主并無磨鏡之癖,男寵也不需要讓侄女幫自己固寵。侄女有修煉天賦又有相貌,若能入朝,站穩腳跟之后也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只是這些話不能明著說出來。
他與侄女好一頓寒暄。
問她家中父母兄弟姊妹過得如何,可有短缺,繞一大圈才將話題拐到正軌,問“聽你父親說,你對崔氏那個崔侯白一見鐘情”
苗訥毫不臉紅地點頭“嗯。”
男寵責怪道“女兒家也不知害羞。”
苗訥落落大方應道“侄兒為何要害羞戚國女兒皆以國主為榜樣,敢愛敢恨敢想敢做喜就是喜,不喜就是不喜,何必說違心的話拘泥什么女德女戒喜歡的人就是要去爭取,總不能等老天爺大發善心給分一個。”
男寵心中歡喜,嘴上卻道“胡鬧。”
苗訥委屈癟癟嘴,也不再頂嘴。
因為,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男寵說教剛開了個頭,屏風后傳來一道慵懶女聲“說得好,如此才是戚國女兒該有的風范。扭扭捏捏,不爭不搶,還不如絞了頭發找個廟宇當姑子,六根清凈算了。”
苗訥似乎才發現有第三人。
驚慌一瞬,爾后想起這里是臨時行宮內院,能在叔父屋子里還這么說的女性,除了國主再無第二人,行禮道“民女見過主上。”
待女子從屏風轉出,滿室生輝。
“可有嚇到你”
苗訥搖搖頭“主上天姿國色,民女見了只覺自慚形穢,驚嘆都來不及,怎會生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