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嘗試著控制自身精神,緩慢從子虛狀態脫離出來。她再度睜開眼,眼前只看到布置簡單的營帳“既然能跟子虛那邊聯絡,那我是不是也能跟烏有那頭聯系”
她努力去找剛才的微妙感覺。
果然感知到另一股相似的氣息。
一回生,兩回熟。
這次再進入狀態比剛才快了不少。
只是
怎么也是在釣魚
哦,不對,不是在釣魚。
沈棠轉移視線,發現此處仍是崔氏一家臨時落腳的住宅,附近丫鬟仆從來來往往,顯然是主人家在后花園設宴款待什么人。名為賞花宴,實際上是年輕士族子女相親宴。
空氣中的脂粉氣味也濃。
烏有版的自己顯然是跑鯉魚池旁邊透氣。
男才女貌,男貌女才,當真是般配啊。沈姐姐,你覺得那位女君與兄長如何
說話的人是崔麋。
小小少年臉上并無一點兒陰霾。
正熟稔地與自己笑談,不見昨日失落。
沈棠循著他視線看了過去。
呵呵,都是熟人。
女方是苗訥偽裝的士族少女,男方則是崔止長子崔熊。崔熊初時冷著臉,只偶爾應答身側士子兩句,對于苗訥的靠近毫無興趣。不知苗訥跟他說了什么,少年才愿搭理。
沈棠道看緣分。
崔麋卻道士族子弟的婚姻大事,哪有什么緣分可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聽到一則消息,說國主那邊有意內定此人。
婚姻固然是世家內部私事,但國主來了興致想保媒,崔氏也要給幾分面子,特別是祖父祖母想巴結對方又不喜兄長的當下,這事兒十拿九穩。不出意外的話,基本定了。
沈棠對此不好插嘴。
崔麋又道兄長傻人有傻福啊。
沈棠
今日的崔麋有些反常。
小小少年隔著鯉魚池遙望兄長方向,微微瞇眼,道被女人玩成傻子和被女人玩成傻子這之間的差距可是隔著天與地
就在沈棠皺眉思索崔麋這話在陰陽怪氣啥的時候,崔麋終于將視線收了回來。沈棠注意到有不少士族少女也在看崔麋,這才想起現在不僅是崔熊的相親宴,還是崔麋的。
作為主人家,躲在這里偷懶可不行。
沈棠想將崔麋打發走。
崔麋卻道一時偷懶,至多被人詬病不懂禮數,被父親教訓兩句,若不知輕重真去惹了債,那就缺德了。昨兒跟兄長出去,遇上一名游方道士,說我壽不足二十五。
沈棠隨口道假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只是一名游方道士這么說,我當然可以不信
還有其他人
家廟供養的僧人也這么說。
崔麋說的這些,沈棠無從考證真假我看侯赤身體康健,怎可能二十五就
這個歲數不算夭折,但也算短命。
即便要死,也有個死法吧
算命的可有透露侯赤因何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