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惡心她呢。
崔徽要是不鬧上一場才叫人懷疑呢。
她原先只是演戲,趁機公報私仇噴崔氏和崔止全家,結果用力過猛,情緒上頭就假戲真做。曾經受到的委屈都在此刻爆發,一顆一顆眼淚從眼眶涌出,崔止父子真慌了。
“克五,你聽我解釋。”
“母親”
崔徽一把推開礙眼的崔止,用帕子遮住表情,免得露餡兒,陰陽怪氣道“解釋什么誤會值得崔氏家主紆尊降貴跟我一介庶民解釋聽得我惡心你們是作踐我兒子,還是在作踐我總而言之,這樁婚事我不答應”
崔止張口正要應下。
崔徽何其了解他
生怕過火壞了計劃,張口截住崔止的話,扭過身背對男人,自嘲道“呵呵,我不答應又有什么用你們三個姓崔的是高門大戶崔氏,我這個姓崔的不過市井庶民,有什么資格對你們的聯姻謀算指手畫腳罷了”
崔止道“這只是緩兵之計。”
崔徽臉上寫著不信任。
崔止耐心解釋道“絕無作踐你或者侯白的意思崔氏和王室關系復雜,利益糾葛也多,那邊不止一次想安插眼線,以往都沒成功。若此番再拒絕,只怕禽困覆車,對崔氏不利。不過口頭答應下來,先安撫人罷了。”
“與其日防夜防不如將人放眼皮底下。”
也不是真正成親,定親而已。
崔止淡聲道“游氏根基淺。”
根基淺意味著日后有必要的時候,連根拔起也簡單。王室插手崔熊的婚事,但也不想崔氏通過聯姻拉攏盟友,給安排一個小門小戶但身份敏感的女君很正常。對于崔氏和王室而言,雙方博弈,一方只出一個不知何時兌現的頭銜,一個只出了一個小戶女子。
日后真崩了,能有什么犧牲
崔熊婚事延遲兩年。
國主這邊更是零損失,她甚至沒有失去一名王室宗姬,而是損失一個男寵的侄女。
至于被當做博弈棋子的游氏之女
游氏自己都迫不及待將人獻出,硬要趟這趟渾水,崔氏和王室自然也不會有顧慮。
棋手下棋的時候會想棋子愿不愿意
“關系復雜怎么個復雜法”
崔徽故作不懂,蠻橫吃醋,陰陽怪氣。
內心卻著實捏一把冷汗。
若非如今的游氏之女換了個人,怕是死得不明不白是的,會死,不是王室動手也會是崔氏動手。當年前任公婆拒絕她入門,可不只是嘴上嫌棄兩句,行動上拗不過自家長子,而是實打實派人要悄無聲息做掉崔徽。
出手不止一次。
光崔徽知道就有兩次。
暗中被崔止攔下的更是難以計數。
對世家而言,市井庶民的性命可能還比不上伺候一等丫鬟的丫鬟,連當個玩意兒都不夠格。崔止在她跟前跟小媳婦一樣受氣,但對其他人可沒有客氣。他真的說到做到
崔止不疑有他,繼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因為崔氏當年在國主身上下了注。”
一開始當然不可能直接梭哈。
彼時就藩的王姬在封地上沒多少人能用,便用玉佩找上崔止,崔止念在愧疚幫了這個忙,從中牽線舉薦不少依附崔氏的小戶男丁。觀察一陣,發現封地被打理井井有條。
王姬再度派梅夢過來商議談判。
意思是希望崔氏追加投資。
崔止評估之后,發現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