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道:“這頭豬是我的。”
雖然它還拱了自己,摔疼她屁股,但生是她的豬,死是她碗里的豬肉,豈能被別人抓去!
高壯男人低頭看著身前矮小的沈棠,瘦瘦弱弱、斯斯文文,生得過于女相,三個她捆在一塊兒都抵不上自己一個,他甚至可以徒手將人雙手捆住還綽綽有余。
便是這么一個人,居然擋住了他。
“你說是你的豬?可有證據?”
沈棠好笑道:“這還要證據?”
高壯男人蠻橫無理,抬手拂開阻攔他的沈棠,蠻橫無理地道:“自然要證據,給不出證據,這就是一頭無主的野豬,我抓了就是我的!這頭野豬差點兒還沖撞了人!”
后退兩步站穩的沈棠:“……”
嘖嘖嘖,好家伙。
合著饞這只豬身子的,不止她一個。
為了讓自己看著更加有氣勢,沈棠放下揉屁股的手,努力收起臉上的痛苦表情,一手扼住男人沖豬伸出去的手。跟男人曬得黝黑的大掌皮膚相比,沈棠的手過于細嫩白皙。
她的手腕還不如人家半個寬,偏偏是這么一只手,愣是讓男人的手不得動彈、不得寸進
沈棠似笑非笑:“這位壯士,沒看好它,的確是我的問題。不過,這真是一頭有主的豬。有件事情,你得知道——生,它是我的豬!”
沈棠一字一頓,霸道地表明所有權。
“死,它也得是我碗里的豬肉!”
高壯男人嘴角微抽,暗下用力要將沈棠甩出去,誰知后者似在地上生了根。那只看著纖弱的手迸發出一股力道與自己正面相撞的力道,沈棠竟紋絲不動,令他心下大吃一驚。
“你放不放手?”男人問。
沈棠道:“不放手!”
“放手!”
“我的豬肉你不許動!”
翟樂撲哧笑出聲,他這么一笑,原先嚴肅凝重的氣氛一下子破開,男人這才注意到騎在另一頭黑面郎豬背上的翟樂。相較于沈棠的女相斯文,翟樂看著就過于富家公子了。
翟樂笑著跳下豬背,上前沖著高壯男人抱拳,桃花眼暈開點點笑意:“這位壯士給個面子,我們愿意補償壯士受到的驚嚇,可這頭黑面郎其實是沈兄‘愛寵’,斷不肯割讓的。”
隨著翟樂的動作,他腰間的武膽虎符與蹀躞其他零碎小玩意兒碰撞,發出清脆響聲。高壯男人聽到這動靜下意識往他腰間一掃,靠著極好目力,勉強注意到那塊墨玉虎符。
武膽武者!
男人雖是個普通人,但他在大戶人家干過短工,也知道這么個東西——腰間配著這玩意兒的人,普通人萬萬不能招惹。不過,高壯男人并不是很懼怕。純粹是因為他曾經徒手打死兩個所謂的三等簪梟。呵,武膽武者也不過如此,并無外人傳言那么神。
他瞇了瞇眼,哼了一聲。
不情不愿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