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惱火起身離開戰場。
隨意攏了攏衣襟,臉上還帶著被驚嚇后的鐵青和憤怒,雙目冒著火光盯著打斷他的人。
誰知,傳信士兵氣喘吁吁地道:“大、大事不好——后營,后營方向起火了!!!
絡腮胡男人聽清之后,驀地瞪圓了銅鈴大眼,一把抓起傳信士兵的衣領,將人提起來湊近斥問道:“什么!你說什么起火了?”
傳信士兵手指著營帳外的方向。
他還未喘勻氣息,絡腮胡男人又氣又急,一把將傳信士兵丟開,大步流星走向帳外。卻見后營方向傳來陣陣喧鬧,火勢短短幾息擴張一倍,隱約還能看到慌亂跑動的人影。
“發生何事?”
他沖著被抓的士兵咆哮。
“還是敵人夜襲?”
被抓的士兵也不知道。
事實上,不止是他,甚至是連守在主帳外的親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這一切發生太突然了,若非傳信士兵急匆匆跑過來,他們甚至沒意識到后營燃起的橘光是大火。
敵人何時潛入的?
何時偷襲的?
人數多少?
他們一概不知道。
甚至連后營附近的士兵都不清楚,他們只知道冷不丁的,那一群牛羊便發了瘋一般橫沖直撞。受驚嚇的它們身上燃著火,不管不顧往四面八方沖,圍欄如紙一般脆弱。
附近的營帳可就遭了殃。
一沖一個塌!
營帳之中,已經合衣睡下的士兵發出短促慘烈的叫聲,只來得及感覺到痛便失去了知覺。
有士兵想持著武器將它們斬殺,卻低估這些牛羊驚嚇后狂奔的速度和力道。那些不自量力的士兵被沖撞在地,牛蹄當頭踩下,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一腳裂胸骨,二腳上黃泉!
牛的戰斗力不俗,那些羊也不賴。它們的毛發比牛旺盛茂密,火勢還大,沖到哪里便將火苗帶到哪里,被沖倒的營帳不多會兒就被點上了火。叛軍士兵手忙腳亂……
既要救火還要控制這些畜牲。
只是,他們沒能第一時間控制這些受驚的牛羊,便注定了——待它們真正散開,局勢會往著不可控的方向狂奔。待絡腮胡男人化出武鎧過來,火光沖天而起。
糧草輜重全在!
看著這一幕,絡腮胡男人目眥欲裂。
“何方宵小,犯我大營!”
他氣沉丹田,聲如洪雷,武膽武者的威勢如浪潮一般向四面八方散開。手中提槍,一槍穿中發瘋奔來的牛!
那么大的沖擊力,他下盤扎根不動。
大喝一聲,手臂肌肉暴起。
一槍將發出臨死前哀鳴的牛舉起,甩開。
那頭牛鮮血如注,重重摔在地上揚起塵土,四肢動了動,很快就沒氣兒了。可絡腮胡男人這一招并不能制止其他發瘋的牛羊,火勢隨著它們的狂奔,以極快速度蔓延開來。
“賊子!出來受死!”
絡腮胡男人赤紅著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