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共叔武甲胄的“山”字甲片,青年的甲胄是幾乎密不透風的蛇鱗甲片。雙手戴著蛇紋護腕,披膊護肩,腰間護腰好似一條口尾銜接的蛇,睜著一雙令人膽顫的蛇眸,披著長至小腿的裙甲,腳踩一雙黑色皂靴。
他道:“行,那就玩玩。”
手中武器垂下,竟是一條造型奇特、女子手臂粗細,渾身尖銳倒刺的長鞭。長鞭首端造型酷似蛇頭,口中有利齒。這玩意兒要是被打一下,哪怕不死也要被刮下一層肉!
沈棠緊了緊手中的劍柄,心下掂量,對著翟樂說道:“笑芳,我擋他,你射箭。”
翟樂心下微驚:“沈兄,可是——”
讓沈兄一個文心文士正面抗青年?
翟樂覺得不行。
沈棠:“四打一呢,沒什么可是!”
她還以為翟樂打個架還要公平公正。
翟樂:“……好。”
他還真沒覺得以多欺少是不要臉的事兒,兵不厭詐,打仗打架要臉皮的早就死了。要說丟人,四打一還不能全身而退,那才叫丟人呢。只是現在也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
見翟樂微微后退,青年終于露出詫色。
目光沉重地看著沈棠道:“瑪瑪,你的眼睛不太好啊,選了這么一個人,應該選我……”
至少,他是不可能讓別人擋自己面前。
沈棠嘴角抽了抽:“現在是聊天的時候?”
心里卻清楚,青年是在拖延時間。
敵不動,我先動。
主動權捏在自己手中!
雪亮長劍劃破夜空,沈棠二話不說殺向青年。青年手腕一抖,垂在地上的長鞭宛若靈活刁鉆的毒蛇,吞吐著蛇信將劍氣絞碎。氣勢不減地襲向沈棠,這時,三支箭矢殺來。
叮叮叮——
箭矢精準命中。
沈棠絲毫不顧箭矢軌跡,幾乎與它擦身而過,迅速拉進距離,逼向青年,手中長劍如臂使指。作為喜歡抹人脖子的封喉愛好者,沈棠第一目標也是青年的脖頸。
這廝的蛇鱗武鎧堪比烏龜殼。
劍身劈上去,火花四濺,連痕跡都留不下來,唯一的弱點便是脖子——這廝沒有戴上兜鍪,腦袋和脖子沒有防護。她劍招步步緊逼,又有翟樂箭矢相助,一時間壓力不是很大。
哦,還要算上翟歡和祈善二人的文心言靈輔助。交纏的黑白文氣如無處不在的瘋漲藤蔓,化作囚牢將青年雙足牢牢捆綁,這是祈善。翟歡則以言靈打壓影響青年的情緒。
武者之本,勇也。武膽武者一旦怯戰,一個不慎就可能被武膽等級遠低于自己的人斬首。
青年被多方聯手騷擾。
他仍是游刃有余。
手中長鞭武器或擋或鞭或纏。鐺得一聲,沈棠用長劍將襲來的長鞭打飛,上面的倒刺摔打在地上,撕拉一聲,輕輕松松能勾起數寸地皮,沙塵飛揚,看得沈棠眼皮直跳。
“沈兄小心!”
身后傳來翟樂的提醒。
沈棠頭也不回,背心襲來一陣冷風。
她側身翻滾躲開,余光看到在她背后死角,長鞭首端蛇頭偷襲她背心。一旦被這玩意兒扎中了——沈棠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不由得想起不久之前,被它擊碎的碎石……
沈棠可不認為自己的身軀比巖石硬。
幾個呼吸的功夫,青年已經與沈棠纏斗了幾十招,周身武氣仍舊凝實充沛,絲毫沒有消耗削弱的意思。他看著沈棠,倏地問道:“我有一點兒很好奇,瑪瑪是怎么放的火。”
沈棠被巨大力道震得身軀倒飛數步。
咬牙咽下喉間試圖上涌的血沫。
冷聲問道:“你好奇這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