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
她好像忘了啥重要的事情。
沈棠臉色微微一變。
光顧著辛國國璽,她忘了自己身上也有一塊不知歸屬的“國璽”。雖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國璽”,甚至不知道那玩意兒在哪里,但“國璽”的的確確存在,林風能以女子之身儲存“天地靈氣”便是鐵證之一。
作為只有死亡才能掉落的綁定橙色神器,國璽的魅力之大毋庸置疑,覬覦它的勢力不知凡幾,一個操作不好,說不定就將自己賠進去了。畢竟,孝城還真有一塊國璽啊!!!
沈棠臉色緊跟著驟變。
祈善一看就知道她想起來了,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國璽這么重要的東西,哪個國主不隨身帶著?恨不得一天拿出擦三回。偏偏沈小郎君不一樣,根本不記得自己有這玩意兒。
翟歡兄弟和楊都尉看得不明所以。
不過,這是人家的秘密。
他們沒主動坦白,自己也不好窺探。
但看祈善和沈棠之間微妙的表情變化,楊都尉便知道沈義士先前“借力打力”的提議是不成了,內心燃起的一簇希望再度熄滅。他都打算再商量了,誰知沈棠還是堅持己見。
祈善這次是真的急了。
“幼梨,你——”
沈棠抬手示意他不要著急。
她問:“除了我說的,目前還有更加有效的辦法嗎?我知道不管是元良還是無晦,你們都是成名許久的文士,看局勢肯定比我更加周全。但你要知道——巧婦難煮無米之炊!再厲害的文心文士,再強橫的武膽武者,面對數錢數萬大軍也只有折戟飲恨一途。”
沈棠試圖說服祈善讓自己冒險。
“倘若可以借兵救孝城,我們就去借!問題是我們現在借不到,也不知道上哪兒能借!我們的目的是救下孝城內的百姓!我們缺人、缺時間,但這兩樣鄭喬都不缺。”
祈善:“甚至將自己賠進去?”
沈棠:“倘若我是貪生怕死的人,現在就該離得遠遠的,帶著人帶著家底遠走高飛。反正孝城城內的百姓跟我沒有一絲絲血緣關系,他們死活跟我沈幼梨沒一文錢干系!”
祈善:“……”
沈棠道:“元良……我不想本末倒置。”
若只為了自保,她可以一人隱居深山,哪怕不事生產不耕作不勞動也不會餓死。鄭喬也好,彘王也罷,他們如何同室操戈、如何殺人無數,治下百姓如何處境……她都看不到!
既然她的初衷便是盡己所能去挽救自己所見的悲劇,那么——冒一些風險也是值得的。
不是嗎?
祈善:“……”
第一次沒有拗過沈棠。
預感告訴他,這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太冒險了,幼梨。”
沈棠道:“這世上沒什么事是沒風險的,運氣倒霉,喝涼水會塞牙,吃個飯也會噎死。”
祈善只得長嘆一聲,笑著搖搖頭。
他道:“行,便依你所言。”
沈棠眼睛驀地亮起:“當真?”
祈善道:“富貴險中求,冒險是應該的——反正不會讓你死在我跟前就是了……”
沈棠笑顏一掃陰霾,揶揄道:“了不得,元良說起好話還挺撩人……”要知道祈善賣隊友是真的很順手,她被賣不止一次!
倘若好感能數據化,想來她已經將這位“引導NPC”的好感值刷到了九十以上了!
楊都尉三人不明所以。
沈棠回過神,意識到這里還有三位外人,表情不由得尷尬。她訕笑,試圖裝傻充愣將剛才的事情糊弄過去。讓她松口氣的是,三人都沒追根究底,她的糊弄腹稿沒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