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兄怎么知道在這里?”
沈棠一本一本翻閱冊子,頭也不抬道:“這還不簡單?全都是老掉牙的套路了。”
賬冊不看不知道,一看——
好家伙,前任郡守業務廣泛啊。
翻了沒幾本就找到了糧庫相關內容。
恰巧不巧,還真被她說中了。
“拿著這些……咱們能弄來多少糧食?”
孝城至少還能支撐半個月!
龔騁看了上面的數目,倒吸一口涼氣。
“這——”
實在膽大包天!
同時又有種天降橫財的隱秘喜悅。
但拿著證據去討要糧食,龔騁又猶豫。
他也是世家出身,最清楚這些人一旦被惹毛了會干出什么事情,但不去弄糧食,駐軍沒兩天就得餓著肚子守城,城內百姓也會嘩變。
一時間,似乎怎么選擇都是錯誤。
沈棠一拍他肩膀。
“龔騁,你行不行?”
龔騁猝不及防被拍了個踉蹌,他驀地漲紅了臉,道:“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草率。”
“你不敢干?”沈棠直白問他。
龔騁無奈地道:“是不好得罪。”
沈棠眼睛骨碌一轉,心聲一個壞點子。
她沖龔騁勾了勾手指,龔騁腳步躊躇,但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上前聽一聽沈棠有什么妙策。沈棠的妙策,不僅損還非常狗。
龔騁聽完,驚詫無比地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道:“怎、怎可用這種辦法,這不是搶?”
沈棠道:“就是搶!”
既然借走不通,那就搶。
橫豎要給她糧食。
地主家有糧食,不肯拿出來,還想坐地起價,趁機發戰爭財?真TM反了他們了!
更別說這些糧食還是貪來的。
賬冊為證!
糧庫的糧食本來就是為了應對天災人禍,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動它們,與造反何異?
沒上門注銷他們家戶口本就不錯了。
龔騁道:“他們要是被逼急了……”
沈棠:“什么逼急了?郡府有出面逼迫他們出糧食嗎?你不要胡說!沒有啊!搶他們糧倉的是‘暴民’,是買不起米鋪糧食只能選擇鋌而走險的‘百姓’,‘百姓’苦地主久已。郡府作為地方父母官,正義的化身,公正的代表,怎么會做出搶劫這種事?你說是吧?”
至于那些“暴民”怎么知道糧倉位置,還冒出這么多人,這個嘛,人手嚴重缺、人均恨不得爹媽生三雙手的郡府,怎么會知道?
不能冤枉清廉之人啊!
龔騁有些心動。
于是——
烏元糾結一晚上,下定決心讓顧池試一試——開個宴席請各家代理主事,探聽一下“借糧”口風,結果人還沒踏出郡府門檻,代理主事已經上門哭嚎。
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