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直接問她是不是對結盟有意見。
其他人看著沈棠的眼神也是復雜莫名。
沈棠只得半真半假地說:“這、這個,在下酒量不好……怕獻丑人前……所以就沒飲……”
她酒量是一個問題。另一個問題是她覺得生飲牲畜的血不太衛生——一般歃血結盟會用雞血,但要討伐的人是“彘王”,牲畜便選定為豬,還是現場宰殺的豬!騷味沖天!
沈棠偷偷瞄了一眼,那豬不太注意衛生,放血的時候還在掙扎、凄厲嚎叫……
真喝下去,不會有啥病吧?
真擔心一伙人歃血為盟去討伐彘王,結果半路上發了瘟,一個個英年早逝……但轉念一想,豬瘟不似雞瘟,似乎不會傳染人?她正準備咬牙喝下去,誰料身邊這些人動作一個比一個塊,便襯得她似個異類。
新盟主顯然不接受她這個說辭。
其他人的目光也添了幾分不善之色。
唯獨谷仁站出來替沈棠說和,他道:“沈郎君確實年幼,酒量不佳,不如換杯茶水?”
新盟主沒發話,倒是有其他人“心直口快”,他嗤笑:“年幼?真正年幼,就應該待在家中受父兄庇護,或是享受溫香軟玉,沾染那醉生夢死的糜爛作風,而不是待在一眾豪杰之中,在這般莊重場合,給咱們添堵!”
有人忍不住哂笑出聲。
沈棠臉色變了一變,看向那人的目光帶著幾分不善,婉拒了谷仁替換濁酒的建議,冷笑道:“行!那你便牢牢記著這話,待會兒我怎么撒酒瘋,你都得攔住了!”
說罷,仰頭一飲而盡。
祁善頭疼地上前攙扶住醉倒的沈棠。
新盟主內心也贊同那番“心直口快”的發言,畢竟沈棠年紀真的太小了,身量還沒他小兒子高,這種小兒來摻和做什么?只是,他沒想到沈棠真會秒醉!當場閉眼了!
“他這是……”
祁善嘆道:“我主醉了……”
新盟主:“……”
眾人:“……”
還真醉了???
在場沒幾個是普通人,全是五感敏銳的文心文士、武膽武者,沈棠氣息變化還是能感覺出來的,紛紛無語凝噎。他們心下腹誹吐槽沈棠破壞莊重嚴肅的歃血場合,但也有人注意到存在感不強的祁善。
莫得睜大眼,當即出聲喚他。
“你是——祁元良???”
因為過于震驚而失聲破音。
祁善循聲看去,表情微微一僵。
顧池挑眉,暗下問道:“你故舊?”
祁善面上風輕云淡。
一邊回應顧池:“以前的同僚……”
顧池挑眉,瞬間明白。
有前任同僚自然也會有前任主公。
而祁善的文士之道,眾所周知費主公。
祁善不得不道:“許久不見,丁兄。”
新盟主望向自家心腹:“丁卿,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