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去,對自己的名聲不好。
偌大一個首功換這么快寸草不生又沒幾個百姓的窮鄉僻壤,自己難免會被冠上不義惡名。
他思來想去也沒有非常合適的。
皂衫文士道:“先前主公不是提過?”
吳賢盟主不解:“我何時提過?”
皂衫文士不言語,只是看著他。
吳賢盟主倏忽想起什么。
“你說那里?那怎么行?”
那塊地方是不貧瘠,人也多,但多得是落草為寇的土匪,而且當地民風與“淳樸”二字沾不上半點關系,幾乎是全員惡人。當地黑惡勢力與官商勾結非常厲害,手腕也毒辣。
說白了就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吳賢盟主想想沈棠手底下的人……
將人丟到那里會不會不太好?
皂衫文士看出自家主公的遲疑,解釋道:“對旁人來說或許是不好,但對他們而言剛剛好。而且那塊地方還在主公領地包圍之下,即便他們經營得再好,也別想據為己有。”
借不難借。
但是還不好還啊。
君不見多少人,借出去錢的時候是個大爺,收回賬的時候是個孫子。既然那位沈郎主說要“借”,那一切就按照“借”的流程走。有借有還而不是有借不還、一去不回!
吳賢盟主:“我看沈郎主不是那種人。”
皂衫文士無情道:“但祈元良是。”
他頓了頓,說:“祈元良并非善類。”
吳賢盟主:“……”
能讓一個不是善類的人評價“不是善類”,這得多惡啊。也難怪會有“惡謀”這樣的諢號。
吳賢盟主下意識將視線落向祈善等人的方向,這一看不要緊,竟然看到騎在馬上的祈善上身晃了晃,支撐不住歪下馬背。那張過于慘白的臉毫無血色,不免讓人多想。
他下意識叫了一聲。
皂衫文士:“主公何事?”
吳賢盟主道:“祈元良似乎出事了。”
皂衫文士:“???”
誰出事了???
這話落在他耳中堪比太陽打西邊起來。
祈善的確出事了。
最早發現這點的是距離最近的顧池。
看得正專注,鼻子敏銳嗅到一股濃郁的血腥氣,還未來得及尋找血腥源頭,卻見祈善閉著眼睛,歪身要倒下馬背。顧池大驚,下意識抬手去接,康時也聞訊看了過來:“你的衣裳?”
顧池不解:“我衣裳怎……”
他今日穿的衣裳顏色淺,那血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