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屋外傳來敲門聲。
剛剛那名青年推門走了進來:“總經理,鄉下二舅進城了。”
錢歆民目光一閃:“他到哪了?”
“剛到沙洲。”
“讓老宋代表我去接待一下。”
“住宿怎么安排?”
“住宿……”
錢歆民皺起了眉頭。
青年說道:“沙洲附近有一家陳記旅館,環境干凈衛生……”
“旅館人多眼雜的,不行。”
“那怎么辦?”
錢歆民略一思索,打開保險柜從里面拿出一個通訊錄,翻看了一會,眉頭漸漸舒展,說道:“告訴老宋,安排二舅他們住小羅家里。”
青年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周之煜。
錢歆民說道:“沒事。說你的。”
青年這才說道:“人太多了,小羅家里肯定住不下……”
錢歆民有些不耐煩:“就住一宿,有啥住不下的,實在不行,讓他們打地鋪。干革命,命都可以不要,吃點苦算得了什么!”
“那我去安排了。”
“告訴老宋,先帶他們吃飯,晚一點再去小羅家,免得驚擾了鄰居。哦,吃飯也要分開吃,不要都擠在一家。”
“明白。”
青年退了出去。
錢歆民想了想,直接把通訊錄揣進懷里。
周之煜說道:“錢站長,關于營救計劃,我還有幾點補充意見……”
錢歆民看了一眼手表:“我馬上要出去一趟……這樣吧,我們路上說。”
從商行后門出來,樓后停著一輛福特轎車。
上了車,錢歆民問道:“你去哪里?”
“鼓樓那邊。”
“那正好順路。你今年多少歲?”
“24歲。”
“24歲的上尉,絕對可稱得上是年輕有為。”
“您過獎了。”
“如果劫車營救失敗,我會考慮你的計劃。”
“那個時候,我的計劃就不靈了。”
“為什么?”
“藥效只有12小時。”
“哦,這樣啊……”
前方不遠有一座石橋,橋頭刻著兩個篆字:永樂。
永樂橋橋長約十米,寬約三米,橋下是一條水流湍急的小河。
在行將上橋的馬路中間,有一個下水井蓋。
福特轎車緩緩停在路邊。
錢歆民點燃一支香煙,抽了兩口,微笑著說道:“紙上談兵,終歸是不夠嚴謹。我繞路過來,就是為了讓你看看現場。”
這句話,多少有了一些訓誡的意味。
只根據一張地圖,一個初出茅廬的后生晚輩,能有什么合理的補充意見。
周之煜說道:“去貴友商行之前,我特意從這里路過了一次。”
錢歆民很驚訝:“這么說、你也想到了劫車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