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笑著說道:“陛下總論財經事務,暫時沒有什么需要開拓之事,會簡單許多。”
興安終于把朱瞻墡領到了朱祁鈺的御書房前。
“參見陛下,陛下圣躬安否?”朱瞻墡行了一個稽首禮。
朱祁鈺點頭說道:“安,賜座。襄王稍待,朕批完這兩份奏疏。”
湖廣的流民很多,自從僭朝叛軍起勢,河南和四川承受了很多來自湖廣的流民,各地知府、知縣都叫苦不迭,但只能安民。
朱祁鈺做了批復之后,遞給了興安說道:“讓小黃門送文淵閣。”
于謙和石亨還有軍務在身,已經走了。
親征拔營,五天就走,說走就走的親征,是需要付出血的代價的。
朱祁鈺為了親征之事,忙前忙后三個多月了。
朱祁鈺看著胖胖的頗為討喜的嫡皇叔,笑著說道:“興安帶著皇叔去轉了京師了吧,一應事物,還有勞皇叔,辛苦幾個月了。”
朱瞻墡趕忙俯首說道:“陛下辛苦。”
“陛下臣觀陛下新政,讓大軍前往平叛也未嘗不可,親征茲事體大,臣以為讓武清侯和文安侯前往即可,何須如此大動干戈呢?”
朱祁鈺笑著說道:“朕之前和群臣議平叛之策,朕決議親征,即便是土木堡之變在前,但是朝臣們,也是力主親征平叛。”
靖難之役,李景隆舊事。
就連胡濙也力主親征平定三王府、太子府叛亂,這可是涉及到了當初天命。
胡濙雖然沒有明說為生力主親征,但是提到了李景隆最后只是被幽禁,并未處死之事。
這一句話,里面的門道就很多了。
不是懷疑武清侯不忠誠,而是歷史深刻的教訓擺在那里。
“朕令皇叔監國,還有一事,那就是四王明日入京了,還請皇叔看護一些,以免誤了親親之誼。”朱祁鈺說到了另外一件事。
以為這次的叛軍鬧的事兒極大,各地奉藩的親王惶惶不可終日,尤其是燕府諸王,這是可以團結的人,但是朱祁鈺也怕一些人不知死活。
朱瞻墡在京師壓陣,無論是嫡出的身份,還是兩次監國的經驗,都是極其適合監國之位的。
“臣惶恐,為陛下分憂解難。”朱瞻墡俯首領命,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只能硬著頭皮接了此事。
朱瞻墡俯首告退。
朱祁鈺看著興安的背影問道:“皇叔他為何不肯監國?”
興安將襄王府諸事分說清楚,只是說事,并未說自己的想法,他怕影響了陛下的判斷。
朱祁鈺這才了然,原來朱瞻墡有這么多的心思,但是看起來,他對皇位并沒有什么企圖心。
朱祁鈺把泰安宮提領宮禁之事交給了汪皇后,若是朱瞻墡不知天命,過問泰安宮的事兒,在京天子緹騎,立刻格殺勿論。
這是個鉤子,就看朱瞻墡咬不咬鉤了。
朱祁鈺目光炯炯的看著窗外說道:“明日宣四王入京,朕在奉天殿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