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濤雖然無恥,但是卻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
一千名士兵被他分成三班,一部分在王府內部護衛,一部分在王府外面戒備,剩下的一部分則在王府附近的軍營里休息,準備輪換。
李言身邊,除了柳青竹之外,其他的宮女太監都被趕得遠遠的。
王府里面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別說一個大活人了,就算是一只鳥都很難飛出去。
李言的車駕被直接送進來王府的第二進院落之中,住進了正房的臥室之中,柳青竹住在臥室旁邊的小套間里隨時伺候。
臥室外面前門后窗都安排有士兵看守,每次有太監宮女送熱水或者馬桶進出的侍候都會被嚴密檢查一番。
石濤在吃過晚飯之后又過來看了一次李言。
站在床前,看著李言的原本蠟黃銷售的臉色竟然變得紅潤起來,石濤的三角眼閃過一絲疑竇,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柳青竹擰著眉毛問道:“王爺看起來氣色好多了,你一直貼身伺候他,有沒有注意到王爺是什么侍候開始好轉的?”
柳青竹垂著頭低聲道:“回指揮使大人的話,王爺是進了王府之后氣色慢慢好起來的。”
石濤眉毛擰的更緊了,盯著柳青竹看了一會,三角眼中閃過一絲覬覦之色,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失態。
“柳姑娘,王爺的身子骨看著不大好,這遼東又是初來乍到,雖然眼下看起來是有些好轉,但是說不定會有些水土不服,導致病情反復。你雖然對王爺忠心耿耿,但是畢竟還年輕,又生的這么好的樣貌,有些事情還是要早作打算啊。”
石濤是個色中餓鬼,這次隨行的許多宮女都被他禍害了。
若是往日,他一個小小的指揮使在一個藩王面前連狗不如,說打死也就打死了。
可是眼下,李言這個王爺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生死都在他石濤的一念之間,所以膽子也隨之膨脹了許多。
對李言這個王爺一點敬意都沒有,更是強行染指那些隨行的宮女,甚至還將一人凌辱至死。
在禍害宮女的時候,他甚至心中將自己暗比夜宿皇宮,穢亂宮廷的董卓,心中好不得意。
這種說一不二,能隨意決定別人生死的感覺讓他的心態更加畸形起來,甚至打起了柳青竹這個寧王貼身侍女的主意。
若非他心中還有一絲顧慮,柳青竹又一直表現的很是剛烈,讓他投鼠忌器,不敢強來,生怕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煩。
本來想著李言命不久矣,到時候李言一死,柳青竹這個女人就徹底沒有了依靠,到時候自己只要稍微施展一點手段,她就會徹底淪為自己的玩物。
正因為心中這樣打算,才有了此刻出言試探的舉動。
柳青竹聞言垂著頭,身子微微顫抖,低聲道:“多謝指揮使大人關心,小女子知道該怎么做。”
聽到這話,石濤得意的放聲大笑起來。
還以為你這個賤婢對這個將死的小子有多忠心,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嘛。
等到過兩日,這小子歸西之日,就是你爬上本官床榻之時。
石濤心中蕩漾,竟伸出手去摸柳青竹的下巴,卻被她一下子躲開了。
“指揮使大人,還請自重!”
柳青竹眼眶微紅,聲音微微顫抖,右手之中緊緊握著一根銀釵。
鋒利的釵尖對準著自己的咽喉。
石濤一愣,心中怒意生出。
一個小小的賤婢,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威脅忤逆自己!
正要繼續上前用強的時候,卻聽見身后傳來一聲輕微的呻吟之聲,回頭一看,正是昏迷了好幾日的寧王李言正緩緩睜開眼睛。
李言“醒”的恰到好處,石濤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過去,放棄了糾纏柳青竹。
上前兩步,石濤一對陰狠的三角眼盯著李言瞅了半天,忽然露出一絲獰笑:“寧王殿下,可還認識本官?”
李言心中暗罵這個人渣已經驕狂至此,竟然在自己堂堂藩王面前自稱本官,狂妄之心已經絲毫不加掩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