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命是神,一個隱藏在中州不為世人所知的神,據說少司命是她的名號,并不算是她真正的名字。
對于她真正的名字,世人無人知曉,甚至連活得長久的人王也不得而知,傳說只有侍神使知道少司命的真正名字,可是侍神使一代接一代地更替,卻沒有哪怕一個字流傳出來。
陪伴了少司命長達十年的明光,除了呼喚她為司命以外,就對眼前這個絕美的神再無所知。
明光覺得她很無趣,日復一日總是陰沉著臉守候在這花開不敗的櫻花樹下生活著,在這并不算大的花園里等待著,也不知道在等待著什么。
可是誰又會在乎她等待什么呢?她有著近乎無盡的壽命,時間,衰老,通通跟她沒有聯系,她的容貌每天都身處巔峰,永遠不會暗淡,她與世隔絕,只在那櫻花樹下徘徊,周圍的一切都不曾改變,唯一改變的,便是那一代又一代的侍神使吧。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可是少司命依舊再忙碌,直到太陽隱藏在華胥的盡頭,整個九州大地被黑暗籠罩,被混沌充斥的整個大陸上點點滴滴地閃爍起火光。
少司命用法術為自己的左右燃起兩團火焰,依靠著火光的照明,少司命還在努力地修復著鎖子甲。
這不僅僅是修復,更是將原本較為稀疏的鐵索環再加了一層,使得其看起來更加密集,層層疊疊地防御,看起來仿佛連穿刺這一弱點都很好地屏蔽了那般。
明光就在遠遠地觀察著少司命,看著她一環接著一環地扣在鎖子甲上,直到那最后一處破損被修補,最后一個漏洞被填補,最后一枚鐵索環扣在那整個鎖子甲上,一個完整的,嶄新的,更加堅實的鎖子甲出現在了明光的眼前。
望著眼前近乎是一個唯美的藝術品,少司命長舒了一口氣,仿佛一切的不愉快都隨之而去。她的臉上洋溢著快樂的微笑,工作完成之后的那股幸福與滿足感充斥著她的內心。
“啪!”
心情一好,就連那響指都打得輕快干脆,此時在少司命的結界之上,那被阻擋從而不能夠落下的櫻花此時如同瀑布一般漱漱落下,猶如那數九寒天的暴雪,紛紛揚揚,將那鎖子甲與少司命妝點如畫。
明光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他不由自主地緩緩站起身來,瞪大雙眼,深怕錯過了任何一點美的瞬間。
“是時候道歉了。”明光對自己暗示著,接著站起身來,準備走上前時。
“當當當……”
就在那繁花落下,一切正在朝著明光心中所想的那樣進行的時候,冷不丁地敲門聲打斷了眼前本應該按部就班進行的一切。
明光有些驚訝地側過頭望著那遠處的門,同樣,聽到聲響的少司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隱隱之中還有一絲憤怒。
門口想起了敲門聲,這可是這十年來的頭一遭,一般不管是王殿的侍者還是人王浮黎,都不敢來打擾。
明光起身,望著少司命,少司命也回過頭來與明光對視了片刻。
少司命微微點頭,是在允許明光去開門。
明光意會,朝著那門走去,可是剛剛走了一半的路程,卻聽到身后少司命的呼喚。
“撫星!”
明光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卻看見少司命手持鎖子甲,只見她微微踮起腳尖,整個人浮空而起,腳尖輕點水面,接著一躍便夸過湖面,伴隨著帶著櫻花香味的微風,輕飄飄地落在明光的面前。
“司命?”
明光輕聲呼喚著,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們距離如此近,幾乎要挨到一起,兩個人之間只有一層鎖子甲相隔,這可是明光以前從來沒有到達過的距離。
“這個,給你!”
少司命說著,將鎖子甲推到了明光的懷中,接著,她抬起頭來,用那無暇的明眸盯著明光。
起初明光還在左右躲閃,刻意不用自己的雙眼與少司命對視,其實他的心臟早已經砰砰直跳,幾乎快要沖破胸腔的束縛。
“司命,有人叫門,我必須要過去看看到底是誰!”明光為自己辯解著,準備轉身離開。
“你看著我!”
少司命厲聲呵斥著,接著她伸出手來一把抓住明光將其固定在自己的面前。
“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