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發了瘋,這樣的想法簡直就是發了瘋!”
一路上,沆在明光的身后不住抱怨著,即便如此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跟在明光的身后。
事實證明這趟短暫的旅途他并不愿意,雖然行囊里的食物足夠他一個人在這大山之中支撐半個月之久,可是七天去找到一個長在山頂端的珍貴草藥談何容易?
面對沆的抱怨,明光則是充耳不聞,畢竟雖然同樣有著凡人的外表,明光跟沆的內在可不可同日而語,明光的體內流淌著神血,這玩意能夠支撐著明光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但是沆不行,沆到底還是一個凡人,會疲憊,會饑餓。
到底是害怕什么,明光是個怪物,還是其他的,一切都不得而知。
穿過那白楊林,沿著小路在往北走個三里路就到了長山的腳下。
長山雖然說是一座山脈,可是山的崖壁陡峭,幾乎是垂直的,甚至兩樹林與巖石區分開來。
這也僅僅只是第一個階梯,按照本土人的話來說,長山是通天梯,有足足五級臺階向上,每一級都是陡峭的崖壁,這攀登上去都足夠危險,更不用說那上面隱藏在叢林中的野獸。
此時的明光正在距離那第一級臺階越來越近,他最終停在的路邊,因為這里已然是到了盡頭。
在路的盡頭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樹林外的樹木稀稀拉拉并不算濃密,可是那灌木叢生,在灌木中還能夠看到剛剛長成的各種小小的蘑菇。
“從這里進嗎?”明光伸出手來指著眼前的這處灌木詢問跟在身后的沆。
“喂,我說!”沆雙手叉腰,一臉幽怨的看著明光接著說道:“這一路可不容易,你抬頭看看那山,陡峭的程度根本不敢想象。”
“那么,云老前輩口中的長生草,到底在哪里?”明光絲毫沒有將沆的話放在眼里,他冷冷地詢問望著這座山早已經變了顏色的沆。
“什么?”沆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你難道真的打算去攀登這五級階梯,你真的瘋了,外來客,你真的發了瘋!”
沆一邊嘟囔著一邊在原地來回踱步,想必是因為云老先生給了他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畢竟按照他的說法來看,一個普通人要是像攀登上長山的階梯,那么對于沆來說只有兩個可能,要么死在第一級臺階的頂端,要么死在第一級臺階的崖壁上。
他根本不打算再往前一步,可是明光那冰冷到令人發指的眼神還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讓他只要用眼睛的余光瞟見這樣的眼神都脊梁炸毛!
好吧,沆確實不想再這里做無謂的掙扎,畢竟短短七天的時間往返,是像他這樣有血有肉的家伙根本不可能達到的,可是明光還在這樣看著他。
“你看看,你看看!”沆指著那崖壁沖著明光吼道:“這第一級臺階足足有一千多米高,要不然一口氣上去,要不然體力不支死在上面。”
說到這里,沆的眼眶都泛起了紅,他望著明光,可憐兮兮地抽噎了兩聲說道:“我再也不想登山了,特別是這座山,再也不想了,再也不想了!”
明光根本無法理解他到底為什么對這座山如此恐懼,可是就是因為如此,沆站在路邊,面對著眼前的叢林還有近在咫尺的長山再也不向前一步。
明光的喉結動了下,他并不能夠理解沆此時的懦弱,但是他并沒有開口嘲諷沆的懦弱,他似乎沒有理由去這么做。
“把東西給我。”明光說著,沖著沆伸出了手。
“什么?”沆抬起頭來,瞪大還在不斷流淌眼淚的眼睛望著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