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市場買了一塊帶皮的新鮮肉,拎著肉,周從文像極了已經退休、每天無所事事的老頭子,背著手回家。
路過彩票站的時候他甚至懶得去把一張2塊錢的彩票兌獎,幾十年后2塊錢連一根全是冰的冰棍都買不了,在周從文的腦海里約等于無。
“小伙子!”
老板正急匆匆的往里走,忽然看見周從文,他熱情的打了一個招呼。
“忙呢,老板。”
“愛爾蘭的比賽踢完了,還有烏拉圭對丹麥的比賽,不來買一手?晚一點還有德國對沙特,這可是送錢!”
“不了,沒興趣。”周從文揮了揮手,轉身回家。
看著周從文背手、腰有些佝僂的背影,一個光頭漢子問道,“老板,你窮瘋了,2塊錢還要下這么大的力氣。”
“你懂啥。”春曉體彩的老板鄙夷的說道,“我一直懷疑他和澳門有聯系。”
“別扯淡,他是對面三院的醫生,怎么可能和澳門有聯系。”
“法國對塞內加爾,賽前你們重注壓法國贏,輸的臉都綠了。可是他在賽前買了一張彩票,壓塞內加爾贏。”
“蒙的唄。”光頭壯漢臉色很不好看,呸的一聲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一地煙頭、痰漬,彩票站門口臟的不像樣子。
老板也沒在意他的態度,這里輸了錢的男人都一樣,笑呵呵說道,“我也覺得是蒙的,要是再有幾次能看看勝率就好了,可惜他對球不感興趣。”
“每天都有走運的人,怎么沒見你對他們感興趣?”
“你不懂,這是直覺。”春曉體彩的老板王春曉笑瞇瞇的說道,“我第一眼就覺得這人不簡單。”
……
周從文回到家,便開始用新鮮的肉練習、恢復手感。
從頭再來,遠遠要比上一世簡單輕松。
雖然現在沒有達芬奇機器人、也沒有手術膠囊,展示不出來自己驚天地泣鬼神的手術技法,但是碾壓同時代的所有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戴著無菌手套的手落在肉皮上,手術刀切下,周從文感受著肌肉纖維傳遞來的質感,尋找記憶里的相關資料,一步步恢復自己的操作水平。
太陽漸漸落下,天上的火燒云漂亮的讓人沉醉,小區里殷紅一片。但這些和周從文都沒有關系,幾個小時彈指而過,一整塊帶皮肉變成了無數纖細的碎渣。
水平在逐步恢復,只是對細致而微的操作還力有未逮,這要用神經外科的設備磨雞蛋才能做到。
一直練到夜幕降臨,十點多周從文洗了個澡,胡亂睡去。
……
第二天上班,交班、查房、送患者,周從文早早去了手術室。
他對食管癌的患者并不感興趣,腫瘤位于賁門上方5cm,不用三切口經頸部做,難度不大。即便是王成發操刀,手術比較糙,估計有4-5個小時也能做下來。
周從文想看一眼其他科室的手術,對于他來講,這相當于“考古”。
一個術間一個術間的看,忽然4手傳來一陣嚎哭聲。
“爸,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