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在5分鐘內血壓突然下降至心率突然暫停,下降到4后持續上升并維持在12左右,中心靜脈壓驟然增高至21mmhg,血氧飽和度進行性下降。
不過畢竟在手術室,人手多,搶救也很及時,當時給予積極補液、擴容及血管活性藥等治療。
但用藥后患者的情況并未見轉好,所以緊急臺上會診。
聽說科里患者出事,陳厚坤也換衣服上臺去看一眼。他最近閑得無聊,每天無所事事。
甚至大多數時候陳厚坤每天來換衣服交班,完事之后看著同事們上手術,自己落寞的換衣服下班回家。
在醫院有意義么?自己已經被掛起來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今天有個廠家要來拜訪陳厚坤,推銷強生胸腔鏡設備,所以陳厚坤沒有走那么早,聽說手術出事他跟上去順便看一眼。
手術室里麻醉科主任和張友發生了很激烈的爭執,麻醉科主任說是手術的問題,但又提不出來一個解決意見;張友主任就很明確了,一口咬定是麻醉科的事兒。
發生爭執的根源在于患者是留在手術室還是下去搶救。
這里面的說道很多,陳厚坤清楚張友和麻醉科崔主任的意思——兩人都在甩鍋,這時候就要看誰更強勢。
一般來講麻醉科大主任會有一些優勢。
袖切按說不會導致患者生命體征忽然變化,從理論上來講陳厚坤也比較同意張友的觀點——肯定是麻醉科用藥的問題。
尤其是現在用了對癥的藥物后患者癥狀卻沒有絲毫緩解,這些都證明陳厚坤心里的猜測。
看著張友有些狼狽的和麻醉科主任爭執著,陳厚坤心里沒有喜悅,而是開始琢磨袖切的并發癥。
唉,自己要是能做手術該多好。
可惜,現在只能做胸腔鏡。對了,胸腔鏡能不能做袖切這個術式?陳厚坤腦子里琢磨著胸腔鏡的事情,一下子想到周從文。
給小周醫生打個電話問問。
去周從文家里看過一遍,陳厚坤心里面的周從文變得有些神秘。
一個能在出租屋里隨隨便便放一臺價值五十萬設備的小醫生肯定不簡單。
用金錢衡量一個人的確有失偏頗,但對周從文也太大方了。
這和開著上百萬的跑車在車海中呼嘯而過不一樣,周從文沒有任何顯擺,而是錦衣夜行一般拼命練習技術。
隨隨便便能花五十萬……一想到這個數字,陳厚坤的頭就有些大。
自己一個醫大二院帶組教授多年積累都買不起。雖然眼饞的厲害,但他回來之后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借錢,而是直接放棄了這個念頭。
五十萬,足夠在省城江邊買兩個大平層的,那可是純純的江景房。每天站在窗邊往外看,心情愉悅。真要是買一臺磨鉆回家,老婆還不得整死自己?
所以每次想到這一點,陳厚坤都會覺得周從文很神秘。
他該不會是誰誰誰的私生子,流落在江海市吧。
給周從文打了一個電話,陳教授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了一遍,“小周醫生,你說胸腔鏡有沒有可能做袖切手術?”
胸腔鏡的手術范圍,這才是陳厚坤最在意的事情。
之前都是八卦,說到張友的狼狽,陳教授下意識的多說了幾句,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