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肖醫生聊了一個多小時,倒也沒那么寂寞,很快他沉沉睡去,周從文聽到鼾聲大作心中愁苦。
深度神經衰弱的毛病似乎被周從文帶回到2002年,雖然他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心理暗示,但睡不著就是睡不著。
輾轉反側,天蒙蒙亮的時候周從文才瞇了一會。
不過醒來之后卻并不覺得有多累,畢竟心里惦記著自己的6000多萬,周從文雖然見過大錢,卻沒中過獎,還是有些期待。
洗漱、吃早飯,給柳小別發了一條短信。
柳小別的電話隨即打進來。
“我在門口,你太晚了!”
聽到柳小別的聲音,周從文笑了,很開心。
他隱約明白了錦醫夜行的道理,不過按說自己不是這種人,為什么特別愿意和柳小別顯擺呢。
周從文也沒想懂,時間有限,他抓緊洗漱吃飯。
上車,見柳小別神清氣爽,精神頭似乎比之前要好很多,皮膚白里透紅,泛著一層羊脂玉的光澤。
“你用什么化妝?怎么感覺你皮膚這么好呢?”周從文問道。
“你一老爺們問我這個?準備去泰國做手術?”柳小別側頭看了周從文一眼。
“就是覺得你的皮膚也太好了。”
“夸我沒用,你耽誤了至少一天時間。要不是看在你幫過我的面子上,我才沒時間陪你去兌獎。”
柳小別一邊說,一邊踩離合、掛檔,桑塔納2000緩緩起步。
“兌獎是大事,而且和我合作你不吃虧。”
“說的好像你多能耐似的。”
“最重要的是我說的是實話,看你氣色真好,比最開始看見的時候好了很多。”
“喂,你這么泡女孩子沒前途,干巴巴的沒有女孩子喜歡。”
“實話實說而已。”
“你回去該辭職了吧。”柳小別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辭職?為什么辭職?”
“按照你說的,中了那么多錢,還當醫生干什么?還不抓緊時間花?嗯,得抓緊時間,要不然你死的時候手里的錢都花不沒。”
“怎么會,我很擅長花錢的。”
柳小別剛想反駁,但卻頓了一下,“是哦,能住著出租屋買五十萬一臺的磨鉆,這種人不多見。”
周從文微笑。
“周從文,有了錢之后你想做什么?”柳小別問道。
“我準備……成立一家研究所。可錢還是有點少,而且核工業部那面暫時還沒妥洽的關系。”
“幾千萬都不夠?辦研究所那就是做慈善,你是不是瘋了。”柳小別相當不同意周從文的觀點。
“我又沒想著掙錢。”
“打水漂?”柳小別鄙夷的看了周從文一眼,“那你的確挺會花的,比那些個二代們還會敗家。”
周從文沒接話,他已經想到明年開始的那一場大流行病。
S病毒莫名其妙的肆虐,又莫名其妙的消失,在歷史上留下極其濃厚的一筆。
至于2003年的尷尬、慌張以及對以后工作的指導意義,這些周從文都沒怎么琢磨。他腦海里想的依舊是2020年的那個春節,無數人奔赴前線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