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從文背手弓腰回到值班室,打開窗戶抽了一根飯后煙。
距離明年那場突如其來的傳染病已經很近了,周從文從世界杯等重生后的一些事情上發現大的歷史線條不是自己這么一只小蝴蝶能改變的,小的么……早已經物是人非。
明年要怎么做,周從文有一些打算。阻止是阻止不了的,那就做好準備。
當年為什么那么狼狽?有的醫院沖在一線的醫護人員什么事兒都沒有,有的卻死傷慘重,以至于30%左右的感染、傷殘、死亡都是醫護人員。
因為裝備。
和游戲一樣,裝備好自然防御高,不管是物理防御還是魔法防御都一樣。
只是買一大堆的防護用品儲存太過于顯眼、妖異,周從文一直在猶豫。
不過這事兒不著急,自己手里有錢,柳小別應該不會……一想到柳小別,周從文心里的那股子羞恥感油然而生。
那個愛爬樹的姑娘現在在干什么呢?
周從文知道自己不可能躲一輩子,心魔總是要破解的,他拿出手機準備聯系柳小別,但卻怔了一下。
沒有微信,沒有手機QQ……只能發短信。
短信哦,還是古老。
在周從文的意識里,后來短信變成收驗證碼的專用工具以及電信詐騙的利器。
【嘛呢。】
周從文打了兩個字給柳小別發過去。
那面一直沒有回信,周從文也沒有一條短信一條短信的轟炸,而是拿起窗臺上的一本教科書翻看。
“小周,我換完藥了,今天沒有手術患者,先撤了。”肛腸科的醫生雙手在胸腔搖晃著,走進來說道。
做手術的醫生多少都有些毛病。
比如說眼前的這個姿勢,特別有代表性。
換藥后洗手,科里沒有幾十年后的一次性擦手巾,有些醫生會撩起白服下擺擦手、有些醫生會在屁股上蹭兩下、有些醫生會像是上手術一樣在空中擺動,讓水迅速蒸發。
肛腸科的醫生屬于后者。
“姚哥,去吧,有急診我給你打電話。”
肛腸科醫生哈哈一笑,“怎么可能有急診,我們科一向平安無事,不像你們。”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哦。”周從文微笑說道。
肛腸科醫生臉色微微一變,猶豫了下,但還是覺得沒事,換衣服走人。
科里有人看著就行,真要是有急診的話,自己家很近,跑過來都行。再說,看的痔瘡何必要大半夜來呢?是吧。
肛腸科晚上的急診極少,一年也就一兩位。
周從文見過上一個急診還是個小姑娘,家里住的是平房,用旱廁。天黑之后去上廁所,蹲下的時候被木頭把肛門戳了一個洞。
也沒出多少血,縫一針就完事,小活,但那畢竟是急診不是。2002年醫院管理也比較松散,周從文揮了揮手,有自己在,老姚還是趕緊走的好。
能獨占一間值班室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不用聽人打呼嚕。
話,不能亂講。
有時候還真是很邪性,兩個半小時后,周從文正在洗漱準備睡覺,聽到走廊里傳來聲音,“護士,請問這里是肛腸科吧。”
“……”周從文嘆了口氣。
明天一定要用角針7號線把老姚的嘴給縫上。
開過光的嘴還是少說話的話,喏,急診這就來了,也不知道是內痔還是外痔脫出。比較離譜的是直腸脫垂,那就比較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