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別太好奇,自己的事情還不能跟她說。
那該怎么辦?現在不管在哪儲藏大量的口罩、無菌手套和防護服都會引人注意。
真是苦惱。
周從文一縷一縷往下薅頭發。
“喂,問你話呢!”柳小別拍了拍周從文的肩膀。
“開玩笑的,沒事要那么多防護服干什么。我就是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到核戰爭開始了。”周從文信口胡說。
“切,無聊。”柳小別一巴掌拍下去,“啪”的一聲,鄙夷滿滿說道,“做夢都當真,還要花錢買沒用的東西,毛病。知不知道掙錢辛苦,你睡覺的時候我在掙錢;你做手術的時候我在掙錢,你吃飯的時候我還在掙錢!”
周從文無奈。
“話說你為什么喜歡背著手?去看患者的時候也背著手么?”柳小別問道。
“當然。”
“是不是有點不尊重。”
“雙手放在身前才更不尊重,尤其是帶一堆年輕的學生去看患者,大家穿著白服,雙手放在身前。而且學生為了表示對我的尊重都微微弓腰。”
周從文回想起來這個詭異的畫面,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還真是很懷念啊。
“……”柳小別想象了一下周從文所說的畫面,頓時無語。
哪里是查房,簡直就是向遺體告別。
“所以么,我習慣背手,這是習慣,臨床醫生的習慣。”周從文看見柳小別的表情,知道她已經懂了,也沒多說。
向遺體告別這種話醫生說出來不吉利,每一次治療、每一臺手術都是戰斗,周從文自認自己就是斗戰勝佛。
斗!
戰!!
勝!!!
“喂,周從文,你們還有什么古怪的、別人不知道的規矩沒有。”柳小別笑呵呵的問道。
周從文瞥了她一眼,心里想到外科手術醫生屁股特別翹,這種話要是說出來柳小別會不會認為自己在耍流氓?
現在是2002年,還沒到全民討論美隊翹臀的時候。
現在三院手術室的門是開著的,刷完手回來直接進。
再往后手術室按上感應門,用腳踢;又過十年左右全國都興起紅外線感應門,為了避免污染雙手,外科醫生刷完手來到術間門口都會背對手術室的門撅屁股。
經常鍛煉,導致臀部比較翹。
后來在做手術的時候開車,有人就說水平越高,屁股越翹。
算了,周從文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
上車后兩人淺淺淡淡的閑聊,周從文才知道柳小別單獨拉的光纖,最近主要在跑這件事。
2002年還都是電話線撥號上網,好一點的是ADSL,速度卡的一逼。能用上光纖,周從文表示很羨慕。
但也只是羨慕而已,這個年代上網也沒什么意思,自己又不想去攻沙。專門拉一條光纖就為了上天涯方便么?
而且2002年距離天涯的幾個神貼開貼還有段日子,比如說聯合光子,比如說當年明月,比如說軍刀。
重生這種事兒提早二十年就是極限了,周從文心里感慨。要是再往前,自己能直接被無聊死。
來到京鴨堂,柳小別也沒特殊找包間,而是和周從文坐在大廳的角落里,很隨便的點了幾樣小菜和一只鴨子。
一臺筆記本電腦放到桌子上,柳小別如嫩蔥一般的手指在上面噼里啪啦的敲打記下,隨后把電腦調轉屏幕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