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值再高也會生病不是。”
“你來的時候為什么沒事?”
“因為我是帶患者來的,你不是醫生,不懂這里面的細節。”周從文嘆了口氣,“我很擔心回家的路上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會有患者。”
“最近一次是什么時候?”
“去年過年回家,火車忽然廣播找醫生,我就過去看看。一個回家過年的哥們疼的滿頭大汗,我去摸了一下,典型的板狀腹。”
“胃穿孔?”柳小別感慨,“你還真是收急診的命啊。”
“誰知道是什么,我查體感覺像是胃腸道的穿孔,不像是急性胰腺炎。后來和列車長說明情況,沒有選擇最近的火車站,而是找了一個大站。”
“大站?”
“當地醫院最起碼可以做全麻,開腹做胃腸修補甚至是胃大切之類的手術。”周從文道,“不過還好,患者的血壓很平穩,120急救車開上站臺,我看著他進了急救車。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應該。”
周從文重復了兩次應該,柳小別感覺他的手指都在有意無意的動,似乎已經開始在意識中做手術了似的。
“交通工具……密閉空間……”柳小別反復念叨著這兩個詞。
“周從文,你該不會一直期待我在車里生病吧。嘎的一下,忽然抽過去的那種。”柳小別忽然問道。
“別鬧,人工呼吸么?我怕你把我打出腦震蕩。”
“總覺得你看我的眼神里不懷好意,想要解剖我似的。”柳小別沉吟。
周從文真不知道柳小別的腦袋瓜里在想什么。
一路走著,從胡同到主路,路兩邊的飯店很多,漸漸繁華起來。
喧嘩聲傳來,周從文皺眉看去。
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手里拿著披薩氣沖沖的正在和服務員理論著,身邊有一個女人在惡心干嘔。
“我去,周從文,你真這么神奇么?”柳小別看著那個在干嘔的女人說道。
“孕婦,估計是妊娠期嘔吐,不是病。”周從文掃了一眼,有些猶豫的說道。
孕婦的嘔吐似乎有些太劇烈,不像是正常妊娠期……不對,孕婦的臉色漸漸蒼白,而且上肢不由自主的在痙攣。
“你知道他們為什么吵架么?”柳小別看著那個憤怒的男人,笑呵呵的問道。但周從文的眼睛一直盯著在一邊嘔吐的孕婦,觀察判斷。
他的手已經摸到手機上,準備隨時撥打120急救電話。
“意大利語,聽口音是北部的,估計是米蘭人。”柳小別說道,“這家披薩店賣的是夏威夷披薩,在意大利人看來這種披薩就是異端,他認為是服務員給錯了披薩導致自己愛人聞到異味兒開始嘔吐。”
“呃~都是披薩,為什么還有異端?”
“北方人吃月餅是甜的,粽子也是甜的,南方人吃……”
“亂七八糟的餡兒都是異端。”周從文隨口說道。
“嘴里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呢。”柳小別哈哈一笑,拉著周從文湊過去看熱鬧。
“不對,孕婦不是聞到異味兒的嘔吐,出事了!”周從文走進后觀察了一分鐘,沉聲說道,“你去照顧孕婦,別讓她摔了,我打120急救電話。”
“啊?!”柳小別也怔了一下,她沒想到周從文的體質竟然真的這么特殊,隨便在路上走著都能看見患者。
難道他被詛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