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別果然從善如流,默默的聽著周從文講故事。
“有一天我有個同學來看病,年紀不大,前列腺炎,要去取前列腺液。下午沒患者的時候我把人送去泌尿外科門診,很簡單的小操作。但幾分鐘后,我聽到泌尿外科診室的簾子后面聲音不對。”
“你們是對門?那也有七八米遠呢吧。”柳小別問道。
“是,再加上有穿堂風,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飄過來。我趕緊去看一眼,見泌尿外科的醫生一臉屎,已經懵逼了,估計他在哪自己都不知道。”
“我的那個同學趴在診床上,撅著屁股,還在往出噴……唉。”周從文深深的嘆了口氣。
柳小別沒打斷周從文的話,似乎在想那個詭異的畫面。
“反正當時一團亂,我趕緊把門關上,和泌尿外科醫生道歉,把我同學帶去衛生間。這個不說,都弄完了,我同學一直在哭。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哭的可傷心了。”
“后來我問他,他說他也沒想到取前列腺液竟然那么恐怖。說是泌尿外科醫生戴了手套,讓他把屁股撅起來,然后他就覺得菊花一涼。”
“開始有點疼,但泌尿外科醫生的手指在直腸里動的時候有一種很怪異的舒服。”
“九年制義務教育沒好好上么?初中生理衛生課上有講過。”柳小別插嘴道。
“紙上得來終覺淺。”
“說人話。”
“書上寫的和自己親身感受那能一樣么。”周從文笑道,“我同學那兩天正在拉肚子,取前列腺液的時候本身就緊張,他還有了感覺。
等一哆嗦之后,肛門括約肌松弛,腸道也有改變,稀便、水樣便就噴的到處都是。”
“嘖嘖。”
“小別,我總結了一下這件事。”
“你總結?這有什么好總結的?”柳小別詫異,“難道說你對取前列腺液感興趣?”
“別鬧。”周從文淡淡說道,“主要有幾點,第一呢肯定是拉肚子的時候不能取前列腺液;其次呢,泌尿外科醫生是個年輕醫生,他的體位沒找好,應該站在患者側前方或者側方。”
“你的意思是泌尿外科的老醫生都被噴過,竟然豐富,人生履歷滿滿。”
“怎么好好的話在你嘴里說出來就覺得不好聽呢。”周從文無奈。
不過周從文知道自己的確是這個意思。
“就是把你的話翻譯一下么。”柳小別笑瞇瞇的低頭看周從文,“周從文,你從醫經驗夠豐富的啊。”
“……”
“還有么?”
“我們科和肛腸科在一起,好像最近肛腸科要搬走。”
“嗯?怎么覺得你戀戀不舍呢?”柳小別奇怪的問道。
“也沒了,就是肛腸科的患者比較閑,比較有意思。比如說他們在意的事兒是每天上大號的數量和質量,每天早晨5點鐘大家排著隊上廁所和用中藥、溫水熏屁屁的場面很是壯觀。”
“有用么?”
“你也有痔瘡?”周從文抬頭看柳小別,眼睛里露出想要做手術的渴望。
“滾!這是聽故事的人的禮貌。你要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信不信我……”
“我繼續說啊,你好好聽。”周從文馬上轉移話題,“肛腸科的患者每天早晨起來,穿著病號服改的裙子在走廊里遛彎。有一次一早有個肋間神經痛的患者來看病,進了病區,差點沒被嚇的心梗發作。”
“哈哈哈。”
柳小別大笑。
這段話倒是很有畫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