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從文沒理睬柳小別的憤怒,這是女孩子的小性子,他這種鋼鐵直男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去辦才能讓女孩子笑逐顏開。
和柳小別分道揚鑣,周從文心里琢磨的還是老家的夜晚里做的夢。
那個夢很清晰,柳小別就趴在樹上,宛如系統空間里的小狐貍。
從冰箱里拿出兩枚雞蛋,周從文準備試試看能不能磨出一個“柳”字。
只是今天周從文心煩意亂,別說磨字出來,就連已經很熟練、極少失誤的磨雞蛋殼都變得很難。
接連失敗了幾次,周從文深深的嘆了口氣。他干脆把磨鉆收拾干凈,洗漱后直接躺下。
時間還早,外面還沒完全黑透,周從文閉上眼睛努力放空自己。
可不管怎么讓自己靜下來,都是在做無用功。
原本心靜如水的周從文有些煩躁,視野右上角的系統面板就像是一只眼睛,默默的看著周從文。
周從文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努力讓自己忘記那個夢。
和自己戰斗是最難的,遠超從前做過的難度最高的手術。
眼前前世今生各種畫面交織著,小白狐貍和柳小別的身影重疊,周從文很多疑惑得到了解釋,但又出現更多無法解釋的事情。
就像患了重度失眠一樣,周從文不知折騰到幾點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周從文的習慣一向特別好,早交班從來都沒落下過。但今天他起來晚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上午酒店。
完蛋了……這是周從文第一個念頭。
但遲到和完蛋了之間有什么邏輯關系呢?周從文沒去想這些事,飛速的洗漱、穿衣服趕去醫院。
來到醫生辦公室,空空蕩蕩的,只有劉迪在。
周從文問道,“劉迪,他們人呢?”
“剛才沈浪和人吵了一架,在值班室生氣呢。”劉迪回答道。
“吵架?”周從文一怔。
沈浪那貨是什么德行,他很清楚。
又慫又八卦,最起碼上一世周從文就從來沒見過沈浪和人吵架,有什么事兒先認慫倒是最有可能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從文也好奇起來。
“我不知道,只聽了兩嘴,好像是有個患者的朋友求來什么大師開過光的法器,沈浪不讓戴。”劉迪搖了搖頭,“沈浪也是,患者都要出院了,他還吵架。”
周從文笑笑,原來是這樣。
江海市不大,周圍也沒有名山大川、沒有各位仙佛的道場,所謂開過光的法器……基本都是騙人的,智商稅而已。
不過沈浪也是,患者愿意戴就戴唄,就當是心理治療了。何必因為這點小事還要跟患者、患者家屬吵架呢。
“我去看一眼。”周從文和劉迪說了一句,轉身去值班室。
打開值班室的門,一股子煙味沖出來,差點把周從文熏了一個跟頭。
屋子里的PM2.5已經爆表。
“沈浪,干嘛呢。”周從文走進去一腳踢在沈浪的小腿上,笑呵呵的說道,“自殺不帶這么死的。”
“你遲到了從文。”沈浪叼著煙,眉毛皺著,一臉的不高興。
“我聽劉迪說了,患者愿意戴就戴唄,你跟人吵什么架。”周從文笑瞇瞇的打開窗戶,先做沈浪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