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管電壓給的太高，只能隱約有些猜測。要是我在現場，會建議給患者80KV的電壓再做一次。”
黃老的手凝滯在扶手上空，沒有顫抖、沒有動作，宛如一尊石雕。
老態龍鐘如煙消散，剎那之間一股刀鋒鋒芒畢露。
“機器好像不行，不過您要是感興趣，可以回去和李老先生提一句，問問飛利浦或是西門子能不能特制出來低電壓CT。”
楚院士啞然。
這位周從文簡直狂的沒了邊！
低電壓CT，說特制就特制？那是上億美元的大項目，怎么從他嘴里說出來就像是過家家一樣簡單呢？
而且管電壓是什么東西？楚院士雖然高為院士，但不是影像學的專家。即便是影像學專家，研究的也是片子，而不是CT的電壓。
那是廠家工程師才會懂的事情好不好！
幾秒鐘后，黃老猛然睜開眼睛，精光四射，把鄧明嚇了一跳。
他想起一句古老的成語回光返照。
很不吉利，鄧明馬上把這個念頭從腦海里剔除掉，一輩子都不去想。
老板還年輕，身體正好，再活幾十歲完全沒問題，鄧明在心里補充到。
“我沒想到這一點。”黃老盯著周從文，“老李大姐也沒想到，學會結束，我馬上趕回帝都，找老李大姐當面談。”
周從文微微一笑。
老板看樣子已經摸到了門檻，李老先生也肯定摸到了門檻，但因為國內的科技水平、學界認知的限制，最早生產CT機的廠家還要幾年才能開工。
就算是有眉目，也不可能落在實際上。
“好。”周從文微微躬身，湊到黃老身邊做了相應的解釋。
他講述的聲音很小，是和自己老板的耳語，哪怕坐在黃老身邊的楚院士都不知道周從文和黃老說了什么。
黃老頻頻點頭，不斷嗯嗯嗯的同意著周從文的說法。
楚院士心里面驚訝莫名。
周從文不是只會做一兩種術式的“手術獸”么，怎么竟然對CT、影像也如此了解？
這簡直……太特么詭異了！
楚院士一向溫文爾雅，但此時此刻在內心深處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你的想象中有雙能CT？”黃老忽然問了一句。
“是，雙能CT有很大好處。”周從文忽然笑了笑，“我找時間和小別說，讓她去聯系奧利達。不對，應該聯系飛利浦或者西門子。”
“要是有這種CT的話就好了。”黃老悠悠說道。
“您放心，輔助檢查的機器肯定會越來越好的。我聽說西門子已經在研制8-16排CT，在往上沒多難，就是一層一層疊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黃老微微頷首。
周從文側頭看了一眼手術，“老板，要不我去看一眼？”
黃老詫異的看了一眼周從文。
“他們的技術水平也就這樣了，我估計再過20分鐘就宣布腔鏡手術失敗，準備腔鏡轉開胸。”周從文輕輕說道，隨后嘆了口氣，“太丟人，胸腔鏡手術不是這么做的。我去試試，看能不能雙袖切把手術做下來。”
“！！！”
所有人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周從文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