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后,克利夫蘭診所漸漸開始了對冠脈造影的研究。5年后的1964年,Sones完成了第一例經肱動脈切開的冠狀動脈造影術。1967年,Judkins采用穿刺股動脈的方法進行選擇性冠狀動脈造影。”
“這時候不管是心外還是循環都可以馬上學習,然后開展工作。可是心外科對此毫無興趣,真是丟人敗興。”周從文痛心的說道。
張友聽著聽著,覺得周從文在陰陽自己。
這是借古諷今、這是指桑罵槐、這是……
這特么是什么都沒用,張友知道不管有多少惡氣,自己只能吞回去,而且還得說周從文說得對。
媽的,自己怎么就沒這么好的老板呢。
哪怕給黃老擦鞋都行。
“心臟介入手術從最開始的地基就打錯了,克利夫蘭診所的心外科醫生是真特么的慫啊……唉。”周從文嘆了口氣。
手術室里很安靜,只有周從文的那一聲嘆息在飄蕩著,連回音都是那么的清楚。
“行了。”周從文揭開覆蓋在吻合口上的紗布,微微一笑,“這個患者的情況比老板做的那臺好太多,可以關了。”
“小周,黃老做的那臺手術凝血數值是多少?”張友問道。
“不知道,鄧主任沒說。”周從文瞥了一眼張友,隨口胡說道,“不過切開的時候連肌肉層都在不斷滲血,整個胸腔跟水簾洞似的。”
“……”
我擦!
張友心里暗罵了一句。
跟水簾洞一樣!
周從文的描述很貼切,張友的腦子里瞬間有了畫面。
那玩意手術還能做么?開什么玩笑。
周從文的手機響起,他眼睛一瞇,招呼巡回護士,“姐,幫我接一下電話。”
巡回護士從周從文的屁股口袋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陳教授,現在接還是……”
“麻煩你和陳哥說一聲,我的手術馬上就下,回給他。”
張友這才欲哭無淚。
前后的路都讓周從文給堵死,他覺得自己像是風匣子里的老鼠,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關胸很快,周從文一路關完胸,沒縫皮,轉身下臺。
看見周從文像是大主任一樣轉身下臺,張友對面的帶組教授的無菌口罩動了一下,但他沒說什么。
張友知道帶組教授心里的牢騷,可有什么辦法呢?
人家手術做的好,超越自己一兩個大層次,背后還有黃老背書。
張友心里嘆了口氣,開始垂頭喪氣的和帶組教授一起關胸。
……
“陳哥,什么事兒?”周從文走出手術室接通電話。
“清遙的一位叔父出了點事,沒有好的診斷,我懷疑是……懷疑……”陳厚坤的聲音在電話里猶豫起來。
“稍等,我換衣服去找你。”周從文道,“在我辦公室門口。”
電話對面的陳厚坤風中凌亂。
半年前,自己還是經常跑江海市三院的外請專家,周從文只是一個一年多資歷的臨床小醫生,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