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挺機靈的,怎么現在傻了呢?
不過苗主任清楚現在不光是張友,其他人也早都傻乎乎的,這是被黃老的手術震撼到,無法自拔。
“平時在你們醫院,周從文都做什么?”
“胸腔鏡手術。”
說起這個,張友就苦悶。他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道。
“院士工作站剛成立沒多久,他現在的手術量已經提升到我想不到的高度。您知道么苗主任,周從文醫療組的患者手術做完第二天拔管,第三、第四天出院。”
“我聽說了,用胸腔鏡做楔切手術,術后恢復的快,床位周轉也快。我最近準備開始琢磨一下,正在猶豫要不要去學一下。”苗主任沉吟道。
張友一愣,看來一家一本難念的經啊。
苗主任都動了心思要去學習胸腔鏡!
看樣子風起的勢頭已經在所難免,以至于帝都都開始蠢蠢欲動。
“您再說點。”苗主任見張友不說話,好信兒的問道。
張友說的話涉及到日后自己的方向,苗主任很確定,所以這次才會動心思接待張友。
要不然一個省級醫院的主任在苗主任眼睛里就是空氣,根本不存在。
“唉,苗主任,我一腔子的苦水。”
苗主任挑眉,他隱約能猜到張友為什么苦惱。掃了一眼,見宮本博士和薛主任走回來,薛主任草草的結束了學會最后的演講。
學會其實在黃老“提前”離場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現在只是走個流程。
苗主任拉著張友上車,卻沒去飯店,而是直奔自家樓下的一個小酒館。
要了單間,拉上簾,環境說好不好說壞不壞。
“張主任,我在這家店吃了二十多年,每逢有大事我都要來吃點喝點靜靜的琢磨。不是怠慢您,這事兒咱哥倆事先說清楚啊。”苗主任笑哈哈的解釋了一句。
張友連忙客套。
嘴上說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樣。
張友能清晰的感知到苗主任對自己稱呼的變化——由空氣變成朋友,由你變成您。
這都是因為周從文,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周從文。
“苗主任,您太客氣了,太客氣了。”張友呲著大板牙,卑微的笑道,“您可是大前輩,這里挺好,隨意,比那些高檔酒店強。”
“我也這么覺得。”苗主任笑道,“話說我最開始當帶組教授,江湖地位高了之后有人請客吃飯,進出都是高檔場所。當小醫生的時候也去過,可是和帶組教授的感覺不一樣。”
“是,是。”
苗主任說的,張友也深有體會。
“最開始的時候沾沾自喜,可吃到最后還是覺得自家的咸菜最好吃。”
“哈哈哈。”
兩人同時大笑。
雖然像是一個笑話,但無論是苗主任還是張友都知道這才是掏心窩子的實話。
去高檔酒店無論是吃筷子粗細的魚翅還是遼參小米粥,都趕不上家里的粗茶淡飯。
外面的女人妖媚的讓人心跳加速,但看多了也覺得趕不上家里的黃臉婆。
這人吶,得吃過見過才知道自己要什么。
苗主任拉著張友來家樓下的小飯店吃飯,誠意可要比第一天去全聚德更滿。
“張主任,剛剛聽您說起周從文,能多說點么?”苗主任點了菜后坐下,也不多寒暄,直奔主題。
“唉。”
張友沒說話,先是長嘆一聲。
苗主任神色微動,但他沒有打斷張友的情緒。
看樣子周從文在身邊,帶給張友的并不是榮耀無限,而是巨大到要把一名普通主任壓垮的壓力。
“苗主任,不瞞您說,我一早就不自量力想要挖周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