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迢月打了個哈欠,她覺得自己昨夜是稍微有那么一點著涼了,剛才喝了一碗藥之后,這心里頭才舒坦很多,寬敞明亮了不少。
邢霄霄喝著一碗稀飯,看他一眼,嘲諷道:“你這身子板還真的是羸弱啊,平時不都是說比阿云要健碩多了,這么一看怎么還不如她呢?”
繪春城的夏末當然沒有這么高的溫度,夜涼如水,水里頭泡那么一下,在微風吹那么幾分,確實有點頭疼腦熱的。
不過說起林歇云,白迢月問道:“林歇云最近這身體還好吧?”
她昨天聽蘇季說,她的身子骨實在是不大好,小的時候一個月里有半個月都在室內待著。
說起阿云,邢霄霄也是來了精神。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還關心她。”
“想起來的。”白迢月漫不經心的攪動著白粥。
邢霄霄低聲直言說:“她說她今日要啟程回去了,其實她家里人都不放心她,都派了人在暗處保護著她,雖說這天下之大,但是他們家的勢力也是遍布所有城鎮。想來林伯父在心里頭也是知道的,女兒一直在家,難免向往外面的自由,她此次真的不愿意回去,她們家也沒有強求,對于這個女兒,那真的是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說起這個他的興致更大,悶半口咸鴨蛋蛋黃,咕嚕喝下一口粥,接著又說。
“而這一次終身大事,她心里也算稍微有一點底了,覺得自己能夠商量出一個結果來,所以回家準備談判去了,說是談判那或許就是堅決抗議,如果這事情能夠完美解決,她們家不同意,那婚姻也就作罷了,再者她靈佩都拿回去了。”
“不過說起靈佩,蘇季,還是得要佩服你啊,想出這么一個好辦法。”
看著邢霄霄那雙剛才剝了咸鴨蛋的臟手,竟然拍上她的肩頭,她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把你的手放下。”
臟不臟!
“你看看你,還知道愛干凈了,你可真是下了血本啊,嘿嘿。”邢霄霄擠眉弄眼的意有所指,咱們昨天干了些什么事情咱們自己心里都知道,只是現在人多嘴雜了,他不便說出來。
但是想到這個事情他就精神亢奮,他追著問道:“你說說你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想法?接下來的事情要怎么做?”
白迢月冷冷的掃視他一眼,打斷他的話,“我看你這就算一夜未眠,你也是精神的很呀。”
如此聒噪,難怪是講小人書的料,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哎呀……”
“我吃好了,咱們就準備走吧。”白迢月放下了筷子,直接站了起來。
邢霄霄見根本拉不住白迢月,眾人起身要走,他低頭看了看剛剝好的光潔的鹵蛋,真是覺得可惜了,想想又一口塞進嘴巴里,噎的他說不出話來。
春臨山脈,這礦洞越走越長,你不能說沒有盡頭,但也的確是九曲十八彎,好在也是打了圖,也一路做了標記,大家只要埋頭苦干就好,別的事情不用多想。
但現在最艱難的就是埋頭苦干!
如果說大家都在受苦受累,那也就不想說什么,可是現在大家心里頭不平衡呀,他們在這里流汗流血又流淚的,你看蘇季就坐在原地,在那里閉目養神。
大家這挖了半圈回來,小一個時辰過去了,她還在原地坐著,看她那樣子像是睡著了。
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她就說了讓大家前去,她一個人就在這里準備睡覺了,說昨天沒睡好,這話就這么的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