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劍愛看畫本子,白迢月時不時的從他嘴巴里聽到不少世俗到不能再世俗的事情。
門簾一挑開兩個人看對眼了,那是王八看綠豆,又或者是這黃白之物一推,各自心里明白你情我愿的交易,為了尋求快活之事,路邊的小屋門一開一關,就完事了。
再就稍微高雅一點的地方,講究著露水姻緣一夜情。好比這種煙柳閣,雖說都一樣的風塵,但是這個就披了一層華麗的外衣,咱們琴棋書畫都會一點,不說都是精通,但是只要你進了這個門,保準唬得你五迷三道的。
白迢月不說是精通音律,但多少也有些涉足,坐在這軟榻之上,看著眼前的姑娘一個個飄過,那環肥燕瘦一個接著一個,搖曳著婀娜多姿的身影,讓人眼花繚亂。
漂亮。
都說秀色可餐,白迢月這腦海里想不出別的詞兒來,只覺得這眼前的一幕當真是秀色可餐,這手中的酒也變得干澀無味。
邢霄霄就坐在一旁看著白迢月被美人環繞,她這目光也變得迷糊起來。邢霄霄心里頭就挺開心,蘇季還是喜歡女人的嘛。
但是這么多人也就是一個開胃菜,既然他對此不排斥,那總要找一個人來點真功夫。
邢霄霄看著這一個個鶯鶯燕燕,雖然往日他避之不及,但是為了兄弟,他今天也豁出去了,入了此地。只祈求著路過的神明不要讓林歇云知道這件事情,要不然毀了他在她心目中偉岸的形象。
邢霄霄來的時候就已經打點好一切,讓這些姑娘有什么花招都往他這個兄弟身上去,那老鴇子也是個人精,多多少少也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但是咱們這花場之事不會說出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看破不說破。
只要客人高興了,這黃白之物源源不斷的來了,咱還要求什么呢?盡量滿足他們。
酒過三巡,邢霄霄看著老鴇子過來了,她這眼神示意著,看到底是哪位姑娘留下來。
“哎呦,這位公子,你瞧瞧,可都還滿意?您覺得哪個最好?”老鴇子春娘也是個半老徐娘,一步一挪也是別有韻味。
白迢月瞧著畫本子當中的人,活靈活現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今天走這一遭也挺新鮮。
一個紅衣女子湊到白迢月身邊,一顆水汪汪青色的葡萄遞到她的嘴巴,這如花似玉的面容,瞧著竟然不讓人覺得厭煩。
雖然白迢月有些不適應,但她現在一個‘大男人’,怎么能露出破綻。
該是逢場作戲也要逢場作戲。
“你看看我們珠兒這彈琴的手光滑,皮膚如同羊脂白一般一樣。再看我們玉兒姑娘,這臉上的淚痣恰到好處,最是低頭的那一眸,像是明媚的日光蕩漾在我的心頭。再看牡丹姑娘,這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這身段,沒有哪個姑娘能比得上她的舞姿。還有……”
白迢月一口香甜的葡萄下肚,又接過一杯美酒,逐個的一一點頭評論,滿眼的欣賞與愛慕之意,叫人看著,當真是個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
就連白迢月自己也覺得自己這一番演出實在是美妙。或許是看錢暮雨的德性看多了,也就能夠演繹的惟妙惟肖,再者,她若是放的不開,不是叫人看了笑話。
邢霄霄今天是打定了主意,想逼出蘇季的真面目,白迢月也是打定了主意,讓人知道蘇季是行的。
雖然說平日里別人覺得她清高孤傲的,仿佛誰都不放在眼中,但事實上她覺得她是灑脫不羈的。你看這些修仙者,要么老老實實的冥想修煉,要么清心寡欲的修煉,絕對不可能和對面宗門的人鬧得不死不休,這么一看,她本來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但是那春娘挑著濃眉看著白迢月雙眼有神,這挨個兒介紹的樣子,心里頭詫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