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洛書城神色疲憊的樣子,白芙皺了皺眉,朝著春枝說了聲,“放下吧。”
“好。”春枝趕忙布菜,又招呼添了一雙碗筷,這才往外走去,不再打擾。
白芙拿起了筷子與洛書城說話,“在藥廬外打開結界,耗費你不少精神力與靈力了,吃點東西吧。”
“母親,她沒事吧?”
洛書城的神色不明,雖然話語依舊溫和,但白芙看得出來自己的兒子情緒不高。
她心里輕嘆一聲。
“為今之計,只有相信二長老了。我想,等她回來看到你我面色憔悴,想來會是不高興的,她生氣了,我可是哄不下的,還是吃些吧。”白芙倔強的性子突然轉過彎來,她自我勸服了,還勸了洛書城。
洛書城微笑說:“母親,其他宗門的執事已陸續前來,父親已經安排他們下榻,想來明日還會重新將令牌之事提出來。如若此事當真與魔族有關,我們又該如何?”
“這不是你我能操心的事情。就算操心了有何用?我們沒有這個能力,也無法聯絡上九重天上的神,所以只是保全自身。既然對方做事畏首畏尾,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我們,那我們就去查,總能讓對方,也或許只是我們想多了。”白芙舀起一碗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這事情說起來復雜,可是不去多想不就不會復雜了嘛。
洛書城皺眉道:“母親,誠如云夫人所言,依照云諾的修為還不至于重創到這等地步……”
“你懷疑什么?”白芙端著湯碗的手微微一頓,面不改色。
洛書城徑直說出自己的疑惑,他直言問道:“后崖雖然有看顧著的子弟,但是有人可以悄無聲息的進去嗎?”
白芙也順話說,不遮不掩。
“你懷疑有人故意害云諾?就連云喬荷都說或許是我故意害她女兒,還是你懷疑別人害了云諾想嫁禍于我?”
洛書城點了點頭。
白芙放下了湯碗,正色道:“沒有的事,你想多了。云諾自身修為不行,再者做了壞事心虛,打破了心理防線,意志力薄弱,也是很有可能的。不然,誰要害她,她算什么值得別人害她?而且我也沒必要讓她在上清受損,是個麻煩事。而別人,會這般針對我上清?這更奇怪。”
洛書城輕輕一笑,“母親說的是。是我多慮了。”
會有人專門去害云諾?這看起來怎么都說不通。
白芙重新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菜放在洛書城的碗里,叮囑道:“好了,吃些東西,早些回去休息。”
“好。”洛書城點了點頭,拿起了筷子。
他慢條斯理的吃著,又忽然說起,“對了,母親可聽聞蘇季和白迢月的事情?”
白芙挑眉一笑,“你著急了?”
“沒有,只是覺得有些可疑。”洛書城搖了搖頭,否認這話。
“可疑不可疑,當面問問就知道了,別多想了。有些事情想做就去爭取,不想就不做。不要糾結猶豫,你年紀也不小了。也不要說我啰嗦嘮叨,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己想要什么。”
洛書城忽然認真的說道:“修為。尋仙問道,才是我應該做的。”
白芙看著自己的兒子,她張了張口,心里還是暗罵一聲,傻兒子。
洛書城起身離去的時候,一席月白色的外衫衣袂翩翩,沒入夜色之下,有種孤寂冷清的樣子。
男子住所,提劍剛熄燈要睡覺,突然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有人不耐煩的喊道:“誰啊,等下管事瞧見了,不扒了你的皮,大半夜的吵吵嚷嚷的。”
“洛書城。”
這三個字淡淡的話音一落下,室內傳來咳嗽的聲音,提劍也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因為他聽到了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