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夫人擰著眉頭大怒道:“這嵐山府的人想干什么?他左坤是不是故意的?叫他兒子下這么狠的手?!方才要不是你攔著我,今日他就要躺在這里!以為我的劍生銹了嗎?只是一個呆在后宅的婦人嗎?”
“怎么會呢,夫人修為高深,豈是左坤那沉溺在溫柔鄉的老小子能比的,看他今天雙眼烏青,也就嵐山府能容了他。”
“簡直要氣死我了!”錢夫人操起桌上的茶盞就丟了出去,咔嚓一聲砸在門檻上,碎了個稀巴爛。
錢家主挑了挑眉,他肥碩的身軀跟在錢夫人身后,繼而又勸道:“夫人吶,事已至此,生氣無用啊。那左宗主不也是誠心致歉了?生死戰上的事情本就說不準……”
“你什么意思?你還要為那罪人說話?你說你錢家雖然是商賈之家,武力值可能比不上嵐山府,但也不是任由他們修仙者欺凌的,要是暮雨有個什么意外,大不了我去要了左坤那狗命!”
錢夫人削瘦的臉龐上,五官分明,抿著薄唇,怒瞪著目光,還真是叫錢家主有些害怕。
他也立刻怒道:“夫人,你說得對,這左坤太過分了,教唆了那么個陰險歹毒的兒子,竟然下如此狠手,這次,一定不能輕饒了他!”
錢夫人聞言倒是深呼吸一口氣,斜眼瞥了他一眼,一屁股坐了下來,胸脯上下起伏,喘著粗氣。
她咬牙道:“今日他們摘星前往繪春城的歷練的子弟結束歷練,其他人都已經回來了。但是獨獨暮雨已經昏死過去不省人事,沒辦法,這人放在繪春城救治。上清的二長老又請不動,那嵐山府前去的醫師,你說會不會故意找事情,萬一我兒還有救,不是叫他們害死?”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錢夫人又蹭一下站了起來。
揮了桌子上另外一個茶盞。
咔嚓一聲!
錢家主本上前一步準備把那發簪插回去,這一舉動嚇了他一個激靈。
他趕忙勸道:“夫人,那左坤就算看我不順眼,那肯定不會對暮雨下死手,除非他不想活了!他是兒子多,我就一個,我兒子要是出事了,不就是要了我的老命?你覺得他能活的順心?他可不是傻子,絕對會是全力救治暮雨的。”
錢夫人想了想,也是有理。
“你說的也是,不過那歹毒的小子實在可恨,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為了一個賤女人竟然敢這么放肆,你說那賤人是不是給他灌了什么迷魂藥?”
“這……這外面的女人,不好說呀,定然是各自心懷鬼胎。”錢家主也覺得此事蹊蹺。不過也遂了兒子的心思,他想怎么去解決就怎么解決。
“她想要攀龍附鳳?以為借了肚子里的種就能平步青云,麻雀變成鳳凰了?癡心妄想的!當初我就不同意讓她進門,現在好了,提親的去了,暮雨還傷成這樣,你這不是叫左坤看笑話了?咱們錢家被他拿捏了?!”
錢夫人是越想越氣。
桌子上兩個茶盞已經叫她扔了,此時恨不得把這樓閣拆了!
不過想想白芙也是個脾氣不好的,這樓指不定要多少錢,她才忍住怒火。
主要是錢家主拍了拍她的肩頭,“夫人吶,先別生氣,坐下來慢慢說。”
錢夫人這暴躁的情緒稍微安穩下來,她頭痛道:“你說現在怎么辦?”
不等錢家主說話,錢夫人又握拳敲了敲桌子,“真是最近沒燒香了,這神明都不保佑了。”
錢家主正了正神色,思慮道:“夫人,暮雨什么情況尚不可知,那趙柔一直在外也是不好,不如把她安置回來,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她能掀起什么風浪?想要當你的兒媳婦,那就好好守著規矩,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