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桌子上鼓鼓囊囊一大包茶葉，梁君又意味深長道：“師妹今日倒是大方，從前我問你要些茶葉，你卻言師父尋來不易，要一點點兒慢慢喝，品味師父的心意，說什么都不肯分我一些。”
“從前是我不懂事兒，讓師兄見笑了。”
“是嗎？我倒是覺得從前的你很好。”
芙蓉聞言臉色一變，但很快臉上又堆上她燦爛的招牌笑容：“人總是要長大懂事兒的。”
“我倒是希望師妹可以保持從前那般純真無慮的模樣。”
芙蓉沉默，未有言語。
笑了笑梁君言他不再打擾芙蓉休息，說著站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包：“茶還是師妹留著喝吧，我不喜奪人所好。”
明亮房間內，臉色鐵青的芙蓉獨自站立，回想著剛剛梁君臨行時看她的眼神兒，握緊拳頭。
喜鵲枝頭叫，頭上銀絲過半兒的朱婆婆，笑著將仙娥送出門，言仙娥嘴巴甜，太會哄人了，她好久沒有這般開心過了。
“小蓉蓉回來了，你不開心嗎？”
從前，芙蓉時常便會跑來朱婆婆的屋子，將朱婆婆逗得哈哈大笑，滿院子的人都能聽見朱婆婆爽朗的笑聲。
“小蓉兒，她回來了嗎？”
一直頭腦十分精明的朱婆婆也沒有抵過歲月的攻擊，她最近一段兒時日，突然就變得有些糊涂了。
“前些時日，她不就回來了嗎？”
“她不是小蓉兒。”
朱婆婆撅起嘴巴，言誰都別想拿個假的糊弄她。
“假的？婆婆您說那個芙蓉是假冒的？”
有些犯糊涂的朱婆婆擺著手，一邊喃喃著“不是小蓉蓉，不是小蓉蓉”，一邊轉身回屋內去了。
“婆婆，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仙娥也忙轉身，正欲追過去，身后響起一聲呼喚。
“仙娥天師請留步。”
停在門口兒的仙娥轉過身，看到是梁君，微微一笑：“梁天師也來看朱婆婆？”
“吾是特意來尋仙娥天師，有一事兒想問。”
看著梁君面色嚴肅的表情，仙娥也變得認真起來：“不知梁天師想問什么？”
梁君看了一眼朱婆婆的屋子：“仙娥天師，請換個地方，咱們借一步說話。”
仙娥并未多言，跟著有些神秘兮兮的梁君到了一處僻靜游廊之下站定。
“梁天師想要問什么，非要如此避人耳目？”
梁君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僻靜無人，這才開口：“剛剛仙娥天師言，蘇天師身上有你所熟悉的芙蓉師妹味道兒，不知何意？”
仙娥不答反問：“屋內那個芙蓉是怎么回事兒？”
“并蒂蓮花重生出來的花妖芙蓉。”
微微一怔的仙娥陷入沉默，過了半晌，她狐疑的挑眉：“你確定？”
“我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