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體統?”
大長老拄著拐杖身穿一襲暗色條紋的長老服,下巴上花白的胡須隨著他開口抖動個不停,像是只正在進食的老山羊。
他手中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杵了幾下,譴責的視線聚焦在墨柒月三人身上。
其中對于墨柒月的譴責最甚,墨柒月最是怕魔界幾位長老的碎碎念,其中尤以大長老這個老頑固最甚。
當然大長老也最是愛念叨她,甚至覺得是她阻礙了墨彥心系正事。
是以兩相厭,墨柒月看見大長老只覺得腦袋開始劇烈疼痛了起來。
一直被壓抑的五臟六腑也跟著疼了起來。
本著死貧道不死道友的精神,墨柒月扯了藤澤的后領子就開始訓斥。
邊說邊把人半拖半拉地往她千璽閣去,“藤澤,哥哥他事忙,你怎么能拉著他不放呢?
哎呀!大家都在呢!
忙著吧!我就先告辭了。”
墨柒月沖著石化的魔奴笑著稱,特意從大長老旁邊繞了過去。
顯然是不想再聽他長篇大論,墨柒月提了提調門提溜藤澤像是提溜一只小雞仔般。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讓你還不長記性。”
大長老眼角抽搐眼睜睜地看著人從他旁邊溜走,卡在喉嚨里的話愣是一句都不曾吐出,差點沒把他這把老骨頭送走。
墨城背在身后的手暗暗地施術,阻了大長老的嘮叨。
等著看不見墨柒月身影了,才給大長老解了術。
“咳咳咳!”
大長老費力地咳了幾聲,恭敬的沖著墨彥行了禮。
一開口便是尋著墨柒月的錯處,“此番可是魔君她在仙界又惹了什么麻煩?”
墨城揮了揮手聚在殿前的魔奴一哄而散,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小柒這樣乖巧,怎么惹麻煩。大長老你過慮了。”
墨城有些不耐,他也不喜這些每天不做正事逮到了他人錯處就嘮叨個沒完的老家伙們。
這種還是墨彥那家伙應對的比較自如,因為他比較虛偽!
墨城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見長,墨柒月那樣不遜的性格都能被他說成乖巧。
那天下間豈不是沒有不乖巧地姑娘了?
大長老眉眼抽搐地越加厲害,深以為魔尊一葉障目看不見墨柒月那混“丫頭”的缺點。
大長老欲開口勸諫一二,剛開口就被墨城打斷:“大長老,我還有政務未處理就先失陪了。”
說完一溜煙地消失了,連給大長老反應的時間都沒留。
徒留大長老一人在殿前黑了臉。
……
千璽閣
“呼!還好我跑得快,不然那老頭又得嘮叨個沒完。
什么時候本君才能逃脫他們的鉗制?”
墨柒月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舒了口氣。
“魔君,你下次不要再拎著我了。”
藤澤嘴上掛了個悶油瓶,滿臉的不開心。
“怎么了,是不是勒你脖子了?
來讓我看看。”
墨柒月聞言起身擔憂的走向藤澤,就要查看他的脖子是不是勒傷了。
她手下有輕重倒也不至于將人勒傷,但藤澤滿臉寫著不開心,她猜想定是自己傷了他。
不然怎可能藤澤滿臉不開心,之前可是從不曾見他如此。
藤妖的身軀也不是那般堅固,更可況藤澤還未成年,身體就更加稚嫩了。
墨柒月從藤澤的表現篤定了自己手下失了準頭。
她一手抬起藤澤的頭顱,一手在藤澤脖子上摸索,倒也未見明顯的勒痕,也沒有摸出什么損傷來。
“這不紅不腫,不會是內傷了吧!”
墨柒月喃喃自語,藤澤受不住她手在脖子上摸索帶來的刺癢,不住地往后退去。
“不是的,我沒受傷。”
藤澤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他都已經四百歲了。
還被魔君一只手就提溜起來,沒得沒了面子。
藤澤支吾了兩聲,“我只是,我只是……”
墨柒月覺得奇怪不明白藤澤這是怎么了,倒是頭一次瞧不出這孩子在想些什么。
之前也不是沒這拎過他,但轉念一想孩子總歸是要長大有自己想法的。
總不能一成不變,順著她的想法。
那可不對,她自認還是個民主的人。
從收養藤澤開始就從未想過要讓藤澤順著她的心意成長。
“只是什么?是不是魔君這樣拎著你,你不喜歡。
那下次,不拎你就是了。”
墨柒月自以為看透了其中的緣由,心中一松靠著靈力硬撐著的那口氣也散去了。
她眼前一黑毫無預兆地陷入了黑暗之中,嚇的藤澤臉色都變了。
“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