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上元一炁陣,也奈何不了這個魔物……果然修為之差,便是靠人數,也無濟于事。
悲從中來的辛道也側跨一步,他揚手抬劍指向陰九娘,含淚喝道:“你現在收手,我們可以當做你從未來過,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硌著牙!”
辛道也卻不是在說什么外強中干的話,他只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打算以已來為同門拼出一線生機。
陰九娘的脖子突然朝右側一垂,以一種相當古怪的姿勢反望著辛道也,喉頭桀桀笑著,說道:“黃毛小兒竟敢口出狂言?也好,讓你們死的明白一些,倒也無妨。好教你們知道,裴云英既然被騙走了,自然就是回不來的,而你們便是能拖我一時,這三腳貓的法陣卻耗不死我。”
后一句話,她是看著余音說的。
她那猩紅的旋渦狀眼瞳直直地盯著余音,像是在看一件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趁著陰九娘這么一晃神的功夫,烏子瑜并攏雙臂,彈指一道風雷術打向陰九娘,“我們即便耗不死你,也足夠重傷于你!”
銀色的天雷伴隨著轟鳴聲穿透上元一炁陣,劈在了陰九娘的顱頂。
但陰九娘除了前進的步子稍微停一停外,并沒有其他的反應,她甚至屈指摸了摸自己的發頂,古怪地笑道:“化神期便可引玄冥之雷,你小子倒是不錯,待會兒讓你痛快點死。”
“你就不怕被云林宗索命?”余音粗暴地打斷陰九娘的話,“這艘船上皆是我云林宗的精英,今日你想要毫發無損的離開,怕是有些難的!但你若是愿意罷手,我們也絕不會追究你今日之冒犯!”
咚。
陰九娘眼風一掃,余音被壓得跪在了地上。
“若今日他們能做好,往后便不存在云林宗了,我又有何懼之?”陰九娘的雙手分別按在烏子瑜和辛道也的肩頭,一沉腕,兩人便雙目緊閉,軟倒在了地上,“倒是你,你這樣的東西,是怎么敢在這個時候出聲的?”
說完,她環視了一周。
其他的人即便是想說話,敢說話,也已經被陰九娘外放的威壓給震得肝膽俱裂,離昏迷只差一線了。
金丹期……
為什么一個金丹期的小小修士,能如此跟她說話?難道說她身上藏了什么被隱匿了氣息的法寶?又或者說是什么其他的保命底牌……
“我這樣的東西,也怕死,不愿意死,不是嗎?”余音形象全無地匍匐在地上,即便四肢都被壓得嵌進了船板里,她的頭也始終昂揚著:“陰九娘,我們不懼怕你,你若執迷不悟,今日必讓你折戟!”
“好一個折戟。”陰九娘陰惻惻地笑著,一步步走向余音,“殺人的是范榕,調虎離山的是囚玉,而負責留住她的——”
“是桃然。”
“對上這么三個魔王,你覺得……裴云英能活著回來嗎?”
“她若是回不來,你們又憑什么令我折戟?憑你們這指甲蓋大小的修為嗎?”
陰九娘赤裸的足踩在余音的頭上,生生將余音的頭碾得貼在了船板上,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乖乖把你身上的東西交出來,我興許能考慮考慮,將你放在那小子后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