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一旁的碧夷見沈文澤沒有搭腔,出聲喊了句。
“哦——”沈文澤收回視線,心中雖然介意剛才那轉瞬即逝的被矚目感,但面上不顯,說道:“令仵作細細勘驗,另增派人手,看好這最后一具尸體。”
他的聲音不大,但余音等人能清楚聽到。
為什么是最后一具尸體?
余音與瑞風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模一樣的狐疑。
“最后一具尸體?”囚玉若有所思地抬手摸了摸下巴,在抬手施下隔音術的統帥,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屋頂上,他翹腿仰頭,望著余音說:“看樣子,前三具尸體都出了問題呀……小丫頭,你要是能找出這個兇手,我便放你離開,如何?”
從他的神情中,余音直覺他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
“師姐。”瑞風瞧瞧拉了拉余音的袖擺,隨后在余音的掌心中寫起了字來。
不要答應。
裴師姐他們稍后就會到。
我們可以逃出去的。
等到瑞風好不容易寫完,還沒來得及去看余音的臉色,她自個兒就被囚玉抬指拎了起來,且一副作勢要丟出去的樣子。
“放了她。”余音冷眸掃了囚玉一眼,接了之前的話,說:“我既然跟著你進了武南城,自然就是對著武南城里的殺人魔有些興趣……再說了,你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又何必來假意商量?”
一席話,說得瑞風眼淚汪汪的,直在心里唾棄自己毫無用處,反拖了后腿。
囚玉收手將瑞風放下,其后呲牙笑著,沖余音單眼眨了一眼,道:“我說了,這是為了幫你一把。況且,你自己也應該已經清楚,只有經歷過真正的生死之戰,才能沖破樊籠。”
城外一戰,余音靈脈靈力兩虧,左手更是被囚玉砍斷,腕骨破損。按余音尋常的愈療速度,她起碼得花上一年的時間,才能重新下地走路,恢復正常的生活。
可現在,她不僅在大戰后行動自如,且識海深處那枚幾千年沒有動靜的金丹,隱隱有動搖之勢。
“少不得我還得向您道一聲謝?”余音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嘴,之后又偏頭去看那柳宅門口,發現崇妙宗的弟子都進了柳宅,連忙說道:“他們進去了,瑞風,你在外面等我,我去去就來。”
識時務的瑞風老老實實地點頭,蹲在原地不敢動。
囚玉也沒動,他雙手反撐著屋頂,在余音走了之后,與瑞風閑聊了起來:“小家伙怎么入城的?元嬰巔峰,不錯,小小年紀能有如此修為,實屬不易。不過,你一個人追這么遠,你家師兄師姐們能放心?”
瑞風不傻,她面前這個白發男人雖然看上去和和氣氣的,但內里明顯是黑的,且黑得透底,所以她搖了搖頭,裝出一副害怕的瑟縮模樣,囁嚅道:“是,是讓崇妙宗里的朋友領我入城的……師兄們都在城外歇息,不曉得我偷溜進來了。”
一句話里面,夾了兩句暗示。
可惜囚玉裝傻,假裝聽不懂,他起身拍了拍大腿,看著柳宅大門說:“呀,小丫頭這剛進去,沈文澤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