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男人來自不周或其他妖邪之地,那么沈文澤等人在進入武南城的時候,立刻就會發現異樣。而現在,他們在武南城里搜查了這么多天,別說妖邪了,就是形跡可疑的人都沒瞧見個,足以見得其中的問題關鍵并非邪祟。
管家不懂這些,只會附和地連連點頭。
那廂,沈文澤走到廊柱邊,他伸手沾了沾那廊柱表面所殘留的丹朱到鼻前嗅了嗅,跟著十分簡略地說道:“中正之氣,道門手筆。”
他說完,轉身進了屋內。
屋子里頭的擺設一切正常,并找不到什么和術法相關的痕跡,顯然是已經被清理過了。
這時,外頭突然吵嚷了起來。
“仙人們,奴婢不知道啊,奴婢真的不知道這丫頭死哪兒去了。”
“她昨日就在那里說些混賬話,奴婢怕她出事,便把們給她反鎖了,隨后奴婢就回房歇息了,是真的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
“姘頭?奴婢真的不知情啊!仙人明鑒,從前老爺問奴婢的時候,奴婢該說的就都說啦!奴婢萬萬不敢隱瞞啊。”
哭喊喧天。
院子里的崇妙宗弟子面色各異,有不耐的,有探尋的,也有煩躁的。
余音一一觀察過去,從表面上來看,除開突兀出現的冉少安值得懷疑外,其他人好像并沒有什么不妥,尤其是踱步而出的沈文澤,他的表現非常符合一個被諸事牽絆的宗門大師兄。
沈文澤的手里捏著一方水粉色的帕子,看樣子是從房里取了叢芳的隨身之物出來。他緩步走到地上趴著的老嫗面前,微微俯身,問道:“再好好回憶一下,你最后一次見到這位芳小姐是什么時候?另外,這瑯嬛苑里只有你一個仆役?”
隱身于暗處的那個殺人魔始終沒有留下過任何痕跡,哪怕是他連殺兩名崇妙宗弟子時,也是做得天衣無縫,讓崇妙宗等人根本無從下手去查。
那么——
叢芳門前的這點朱砂,會是他的百密一疏嗎?
沈文澤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后,覺得不太可能,故而找出了叢芳的帕子,將靈力附著其上,看看能不能以此來找到叢芳的蹤跡。
倘若她還活著的話。
老嫗咚咚磕頭,嘴里忙道:“回仙人,是昨日。奴婢剛才說了,昨日將小姐鎖起來后,奴婢就回去休息了。瑯嬛苑本來還有十來個仆役,單芳小姐的性子越發刁鉆,那些仆役受不了,一個個都申請調離了,所以眼下只有奴婢一個。”
她的神色惶恐極了,撒謊是肯定不敢撒的。
冉少安哦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眸對沈文澤說道:“大師兄,我來時,聽說城外鬧了妖祟,而且還是唁……要不要帶人出去城外看看?咱們畢竟在城內耽誤了五日,至今一無所獲,不如將搜查的范圍再擴大些。”
城郊鬧唁的事,沈文澤也是剛剛出去的時候才收到消息,又趕上叢芳這事,一時半會兒抽不出空,也就沒有去管。
見沈文澤意動,冉少安當即自告奮勇道:“大師兄派我去吧,我覺得若是和當年那樣,我這個親歷者牽頭過去,肯定是有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