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說來也是巧合,羽天齊離開蟠龍船不久,就因為救一個凡人,而誤入了一處底下溶洞。
那個洞里全是魔物。
如果不是羽天齊機敏,他后來別說逃跑了,就是給自己留一副全尸都難。但個中曲折羽天齊此時并不愿意多講,他要講的是自己因為要避讓那些魔物,墜入溶洞中深淵的事。
深淵中沒有活物,唯一有的,是個散發著令羽天齊感到十分親近的柔光的法陣。
既然親切,那就不可能傷他。
當時的羽天齊天真地這么認為著。
只是這份天真在他踏上那個法陣之后,立刻就被撕碎了。
因為法陣觸發的瞬間,羽天齊經歷了漫長的千年,他初時以為自己是做夢,可漸漸地,他發現自己看到的極有可能是真實的過去,且是以他的師姐——余音的雙眼。
余音那枯燥而乏味的三千年對于羽天齊來說并不可怕,可怕是這三千年背后可能存在的真相。更讓羽天齊堅信這其中必有貓膩的,是他從法陣中出來后,看到的那一幕。
漆黑的坑底本身是沒有光的。
法陣消散后,唯一的光亮也一并消失了。
羽天齊本來是想要彈指打個火花出來,卻在抬腳時,感覺到腳下有一團十分柔軟的東西。
咻——
火光一起。
他看到了自己腳下踩著一個虛幻的胎相。
胎相的眉心處有一張黃符紙,其上寫著的是生辰八字,旁邊漂浮著一團青黑的長發。
如果羽天齊不是過目不忘的話,如果羽天齊不是那么恰巧地看過余音的生辰的話,那么他此時不會去對這個胎相好奇,也不會生出要探究的心。
可他知道,也無法充作視而不見。
其后,羽天齊伸手,觸發了胎相上的禁制,禁制之下又疊加了三道法陣,一個比一個霸道,剝肉削骨,撼靈生噩,將羽天齊沖擊得差點當場不省人事。
他拼了命跑出來,心中的惶恐遠遠大過身體與元神上的痛。
因為他無比地清楚,那禁制之下的三個法陣屬于誰。
“這里也有,師姐,我可以感受到。就在無上樓檀樓的底下,我感覺到了。”羽天齊滿頭是汗地說道,他聲音十分急促,像是擔心余音不信自己,“師姐,你信我,師父他——”
“我什么?”
溫和醇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不知何時,高玉已經站在了屋門口,身邊跟著有些戰戰兢兢的瑞風。
羽天齊好似被掐住了脖子一般,臉漲得通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天齊是想說,師父他來了。”余音面不改色地起身,一臉濡慕地朝高玉跑過去,她知道高玉必然不可能聽到全部,那么只有賭他只聽到了羽天齊最后那一句。
“你呀。”高玉親昵地伸手刮了刮余音的鼻尖,不是寵溺地說道:“天齊傷這么重,你還過來叨擾他做什么?還是與師父出去走走,讓天齊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