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齊說過,他在檀樓的地下,感覺到了與溶洞中一模一樣的氣息。
“師姐,如果可以,我想你帶我一起,從這里出去。”余音趴在裴云英的肩頭,指了指地下,說:“我需要去確認一些事情,很重要的事。”
越獄對裴云英來說,輕而易舉,此前一直乖乖地待在牢房里,不過是她認為自己有罪罷了。
“誒,她倒是沒發瘋了。”
匆匆趕到裴云英牢房外的玄照宗眾人沒能發現什么異常,但最大的異常不正是一直瘋瘋癲癲,絮絮叨叨的裴云英突然安靜了嗎?!
“要不要告訴大師兄?她這樣很奇怪啊!”
“行了,再鬧騰的人也有安靜的時候,大師兄忙著呢,哪兒能時時刻刻關注她啊。”
有人覺得應該通知一聲,有人則覺得沒必要那么小題大做。
“咦?你們瞧,這地上有碎瓷片,所以剛才是真有人潛進來了,對吧?”一個弟子眼尖地看到了老們一腳的碎瓷片,連忙過去撿起來,扭頭問道:“還是和大師兄說一聲吧,畢竟是云林宗的大人物,要是有什么差池——”
“咳咳,不用了,你們散了吧。”
虛空中,突然傳出了江勝清的聲音。
一群玄照宗弟子面露崇敬地紛紛起立,口呼大師兄好!
“散了吧,裴云英雖然犯了戕害同門之罪,但到底是人家宗門的事,我們代為關押已經有些逾越了,更多的等高宗主心情恢復一些,由他來做定奪。”
裴云英也聽到了江勝清的聲音,但她并沒有動,只是默默地站在黑暗之中,目送那群為江勝清是從的玄照宗弟子結伴離開。
人散后,江勝清的聲音卻沒有停。
“裴云英,你要是瘋夠了,就該想想自己接下來的路怎么走了。道門以后是容不下你這種人的,如果高玉不為你解釋,那么你似乎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話里話外,江勝清好像了解許多內幕似的。
余音卻跟著喊道:“師姐,別理他,我們待會兒得去地牢下面看看……還有,我們要確保天齊的安全,是他告訴我檀樓底下有東西,如果高玉有所察覺,他就危險了。”
“嗯,我明白。”裴云英不動聲色。
江勝清像是知道裴云英會不理自己一樣,絮絮叨叨地繼續說道:“你也別覺得我關你,就是你的敵人。我只是一個旁觀者,為了保命,為了將來的生活而已。還有,給你出主意不是要害你,只是為了讓普通人在這個世界上活得更輕松一些。”
他不能讓這個故事往糟糕的方向發展,尤其是在自己還沒找到離開的方法時。
“雖然我與他是一樣的想法,但這事并不著急,也不用現在去做。”余音碎碎念,生怕師姐會因為江勝清的話而意動。
“音兒,我不這么認為。”裴云英突然打斷余音的話,說:“我認為,師父不會將如儀師姑的真正身世公之于眾,他……”
他可能是要犧牲我。
這樣的話,裴云英不知為何,就是不太想說,倒不是因為師父,而是因為她面前的,看上去有些弱小的師妹。
“只要他有些微的不舍,哪怕僅僅是對一把趁手的刀的不舍,那么就一定會出現猶疑,而這份猶疑是我們可以利用的。”余音明白裴云英的顧忌。
一旦讓道門中人知道如儀是不周素洛一族,那么云林宗的聲威可就不是一落千丈這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