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轉念一想,桃然出現時定對你們幾人的氣息都有所察覺,若是日后因著我讓你們遇了什么困難,總要讓你們知道一下真相。”余音說著,停頓了一下,給邵靈媛說話的計劃。
果然,邵靈媛眨了眨眼睛,偏頭問余音:“什么真相?你有什么身份是瞞著我們的?”
“我是余音。”余音自報家門道。
車頂的白五雖然詫異,但臉上滿是喜色。對于那些傳聞,白五知道的并不算多,但也不少,如此大能還活著,本身就是一件證明其實力的事,白五這心里也就因此更加堅定了要跟著余音的心思。
至于邵靈媛……
她還是很困惑,全然不知道身邊的章云和武向南為何一臉震驚和了然混雜,又好像面皮底下還藏著點害怕。
余音?
余音不是那個云林宗里活了三千年的老廢物嗎?
邵靈媛一來有些茫然,二來又覺得那個傳聞和眼前這個手段厲害的前輩沒有什么重合之處。
陳香蓮和兩個孩子反正不懂道門的事,于是縮在一角不出聲,臉上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仿佛余音說的不過是外面天氣真不錯之類的話。
“放心,旁的事與你們與你們無關。”余音說著,拉過裴云英的手晃了晃,“我與師姐此行只是為了護送她們三人去魏國都城,他日你們回了蓬玄宗,可以如實稟告,不必作假。”
話是這么說,但章云心里清楚,余音死在無上樓一事早就被高玉定了性。要是她對宗門說了余音的蹤跡……不,哪怕不提蹤跡,只說余音還活著,余音只怕就會立刻遭到高玉的追殺。
轉念一想,余音方才所說的,不正是在暗指他們已經是同一艘船上的人了嗎?
‘桃然出現時定對你們幾人的氣息都有所察覺……’
也就是說,在桃然的眼中,這驢車里的所有人都算作了余音一伙?這么想想,似乎還有點兒刺激,章云心里沒來由地一陣狂跳。
“我們不會說的,絕對不會。”沒細想的武向南趕忙抬手指天發誓,“余、余前輩,你放心,我們回了宗門之后,絕對不會多說半句話!是吧,靈媛。”
為防邵靈媛說錯話,武向南說完抓過邵靈媛的手,讓她和自己一樣出生保證。
“啊?呃……是!”邵靈媛懵懵懂懂地就跟著應了。
章云卻啪啪兩下打袖,起身伏地而跪,口中莫不尊敬道:“余前輩以身祠虎,救南洲大陸于水火之中,弟子感激不盡。”
他們剛才過城門樓時,那些閑聊城主逸事的人們還在繼續。
“他們敬重城主,是因為施粥也好,派糧也好,都是源自于城主,而非那個經手之人。”章云意有所指地說:“吾亦如此。”
“看來你知道我要說的是什么。”余音跟著打啞謎。
其他人都是一臉困惑,獨獨裴云英轉頭攬住余音,臉上帶著欣慰。她知道音兒對章云等人表露身份是要恩威并重,拉人入伙,同時她也做好了一旦章云他們有其他反應,就率先出手做那個惡人的準備。
可裴云英聽到的是章云對余音付出的肯定。
這叫她差點濕了眼眶。
對她來說,余音被認可,遠超其他所有事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