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等等。”
就在梁毓要繼續說話時,遠處的梁姜突然驚恐地大喊了一聲。
“你別急,我們已經找到了這個女人,只要我們用這個女人跟鄒繼業交易,他就只能將玉如意還給我們,不是嗎?”
梁姜似乎是害怕梁毓會做出什么傻事來。
機會稍縱即逝,鄒繼業此時知道梁毓要害自己,當然不會再給梁毓機會。他拂袍連退數步,另一只手從腰側握著玉銙帶一抽,竟是抽出一柄細軟銀劍來。
叮——
寒芒乍現。
鄒繼業動起手來,架勢不輸于梁毓,連下手的狠勁都和她一般無二,銀鋒入,紅刃出,眨眼間刺穿了梁毓的左肩。
“留你一命,你卻苦苦相逼……”鄒繼業猛地抽出劍,將梁毓慣倒在地,說:“梁毓……阿毓呀……去了黃泉,可別怪我。”
他轉身,剛想要邁出一步,衣擺卻被拽住了。
梁毓那沾滿血的手死死地扣在鄒繼業的袍子上,眼眶瞪得都要脫出了,口中嘶吼著:“你以為我要做什么?鄒繼業,我等著你下手,我知道你會下手!”
十幾年的相處,終究只是夢幻泡影。
如果鄒繼業顧戀舊情,不對梁毓動手,那么梁毓也不會出此下策。
另一頭,余音一袖子將圍上來的仆人揚飛,下手雖然不重,但這群人短時間內是再難清醒的了。也不全飛了,剩下個吳用,謹慎地雙手握刀,擋在余音和鄒繼業之間。
余音本是要將吳用也扔飛的,這廂她一動,懷里的瑞風先抽搐了起來。
院內無風,瑞風的紅色嫁衣卻鼓動起來,底下仿佛有什么蛇蟲一樣的東西攢攢動,連余音都遏制不住。
“音兒,你當心,小風有古怪。”裴云英出又出不得,只能不停地提醒余音,防著她亂來,“恐怕和梁毓有關,梁毓的嘴型像是在念咒。”
梁毓的確是在念咒。
這是她梁家傳了無數代的秘咒,用來召回玉如意的唯一秘法。可其施咒的條件卻相當苛刻,念咒著必須是梁家人,且是瀕死彌留之際。
聽說那玉如意有通天徹地之能,醫死人肉白骨都只是信手拈來。
聽說瀕死的梁家人要是念了這咒,玉如意就會救其離開死地。
聽說玉如意能控制人心,若能驅動,世間萬物盡在股掌之中。
只是這一切到底只是聽說,玉如意放在梁家數百載,沒有展露過半點兒靈通來。這也是為什么鄒繼業一誆,梁毓就偷偷將玉如意送給心上人。
怎料,心上人原是中山狼?
如今不得已下堂,梁毓回到虛云城才知道,如果玉如意被盜,那么供奉玉如意的梁家家主就會一日日衰弱,最終為玉如意殉葬。
梁毓眼看著父親臥病在床,卻不忍書信與她,不禁悲從中來,既恨自己的鬼迷心竅,也恨自己的癡心錯付。
“阿姐——!”
梁姜撕心裂肺地叫喊聲似遠又似近。
咚。
力竭的梁毓倒在了地上,她手指一松,便叫鄒繼業順利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