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仙人三言兩語間,就將自己與士兵的距離拉近。
后頭目睹了全程的裴云英已經熱淚盈眶了,她與有榮焉地過去把自己剛才一起繪制的符咒送給金甲衛,又扭頭將余音抱在了懷中。
“音兒,師姐好”一句話沒能說完,裴云英就覺得自己喉頭有些癢。結果她咳嗽一聲,污血就像噴泉似的止不住,從她喉頭噴薄而出。
余音肩頭一熱。
不等她偏頭去看,血腥味就已經擴散開來。
“囚玉囚玉”
所有人就看著跟剛才一直處變不驚的仙人像換了個人似的,面色蒼白,雙手顫抖,嘴里不斷高喊著。
余音并非是醫修,能救何方不過是恰巧能對癥下藥,以黑龍引吸收其體內的邪氣而已,真要讓余音替裴云英去看病,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二樓囚玉出來往下一瞧,登時翻著欄桿落地,從余音手上接過裴云英就飛了回去。
“你們繼續,將病人全部帶回來。”余音匆匆吩咐那些列隊出門的金甲衛,“要保護好自己,不能被病人咬到。”
話音一落,她就已經消失在了大堂里。
客房里。
驕陽瞧著腿坐在床邊,左手捏在裴云英的腕間,右手夾著一根紅色的線。線的一頭是驕陽的右手手背,另一頭則連著裴云英的眉心,若仔細看,就能看到線上有不少像是走獸般的黑色陰影來回滑動。
“怎么樣”余音風一般地進屋,抓著囚玉的手臂問道。
囚玉朝驕陽努了努嘴,說“先等她看看吧,她雖然不是醫修,但在不周也是個能搞定羅不少頭疼腦熱的好手。”
余音對此還是有過耳聞的。
要知道,驕陽那護子娘的名頭也不是白來的,據說她也并不是一開始就懂得治病救人,不過是偶然從一位女醫手上得來了本醫經,之后便經常在俗世里向憑興趣施以援手,還救過不少身懷六甲的婦人。
但也只救女人。
“放心吧。”瞧著余音那緊繃的模樣,囚玉只得又安慰道“裴云英的根底在那兒,就算是陳年舊傷,應該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
是大事。
囚玉不清楚,也不明白余音與裴云英之間的羈絆,更不會理解余音此時為什么會生出如此惶恐的情緒。
裴云英的底子不差是事實,但從無上樓離開時,余音滿心只有猜忌,對裴云英做的可都是釜底抽薪的事,偏偏裴云英還一直慣著她,看破不說破。
“我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害怕。”一直沒有露面的朝露突然從囚玉的發冠中鉆出來,面帶壞笑地說道“她可是不是什么好東西,在我交手時,侵占了裴云英不少靈力,簡直就是血稚蟲。”
咚。
余音紅著眼睛掐住朝露的脖子,直將其摜倒在地,又用膝蓋撞向朝露的胸口,靈力轟然散落了朝露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