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驕陽這還沒來得及反駁裴云英,就被余音的稱呼給驚到了。
余音假作歉意一笑,偏頭向驕陽解釋“抱歉,我姐姐可能言辭激烈了一些,但她并非是要與你交惡,還請見諒。”
“我與飛冉雖之是點頭之交,但同道間惺惺相惜,我知她抱負,亦知她不會沉湎于情愛。”裴云英皺眉望著驕陽。
“無事。”驕陽先是沖余音擺了擺手,隨后對裴云英說道“我親手砍下了那個男人的腦袋,挖出了他腦子里的往事,這些豈能騙我待我尋去海外時,確實只看到了一抔無碑黃土冢,里面躺著的也確實是飛冉。”
故事還是那個故事,只是余音覺得,那個在云林宗與自己有一面之緣的冰美人飛冉的確不可能因為小情小愛便舍棄自己的道心。
最大的可能還是
在那個男人的眼中,如飛冉這樣貌美強大的仙人能為了他放棄一切,除了愛,別無他因。
但飛冉當真是因為愛嗎
“飛冉也許只是想救好自己不可能救好的人而已。”余音打破了驕陽與裴云英之間的僵持,說起了自己的猜想,“她想要證道,最終也成功證道,至于那個男人如何想,她自然是不屑于去糾正的。”
一如她不屑于向外界澄清自己的目的一樣。
此時連驕陽也不得不點頭認同余音的猜測,又旋即懊惱道“那我殺了他,豈不是壞了飛冉的道我竟是做下此等錯事”
“不妨事。”余音伸手抓來一碗熱茶,遞去裴云英的手里,說“飛冉的道在她醫好那個男人的時候,就已經得證,之后男人的死活與她何干人不過百歲,終究是要死的。”
這話說得冷漠又正確。
而且,對于那個男人而言,他先入為主地認為飛冉愛上了自己,卻在飛冉舍命救好他之后,舍飛冉而去,倒是真配得上驕陽的報仇。
門外的囚玉沒有去偷聽里面的談話。
此時,樓下大堂里陸陸續續被帶過來不少捆好的病人,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只能說勉強有個人樣。
大堂一角還窩著不少人,這些人顯然被帶進客棧的病人的親眷,他們的神情里希冀與畏懼交雜,明明懷捧千金,卻又對病人心生害怕。
眾生百相。
難得出來放風的熙兒環著囚玉的脖子,指著下面的人說“他們怕什么剛才那個小丫頭不是可以靠近那個男人嗎他們這群大人的膽子怎么這么小呀。”
“他們不同。”囚玉拍了拍熙兒的腦袋,耐心解釋道“這群病人和先前那個何方不一樣,何方自始至終都沒有吃過人,所以保留了理智而他們已經越過了那道界限,理智蕩然無存。”
別說親眷不敢靠近了,就算他們敢靠近,金甲衛們也不會允許他們靠近。
“可怕。”熙兒抖了一下,埋在囚玉的脖頸處,轉而問道“大人,您最近都不叫我們出來陪你了,你夜里不會夢魘了嗎”
熙兒突然提起夢魘,叫囚玉有些晃神。
是了,他這大半年里,竟是一次夢魘也不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