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不行,來軟的如何
和瘋子相處,余音也學了幾分喜怒無常來。
剛合上扇子的稷山還沒來得及用扇尖戳穿余音的脖子,只堪堪點到余音的皮膚上,就看余音已經眼疾手快地將藥膏涂了過來。
觸手炙熱,內里魔氣純正,的確是驕陽的手筆。
“你不殺我了”稷山怪腔怪調地斜眸去瞄余音,“剛才不是喊打喊殺的嗎”
余音掩去神色中的厭惡,平靜地回道“我隨時可以殺你,但什么時候殺,取決于我的心情,我看到你手上有傷,便想著這時候不用殺你,等到你傷好之后再說。”
話語里顛三倒四的感覺,比稷山還要稷山。
這下稷山樂了,笑得花枝亂顫,嘴里則說“原來你也是瘋子,好說,好說也是,若非瘋子,如何能取須倫惡童狗命我本是試探試探你,沒成想居然真有個家伙能收拾了他。”
說完,他伸著猩紅的舌頭出來,舔了一圈唇瓣。
“你是跟著驕陽過來的嗎應該不是,她不是那種會與旁人合作的性子,更別說是你了。”余音借著上頭的瘋勁,開門見山地問起了話,“看你的傷不像是舊傷,估計應該傷了不到一日,這附近能讓你傷成這般模樣的大動靜逃不開我的耳朵”
大概是余音這樣子真的太過大膽了,以至于稷山都興奮了起來,雙腳不住地點地,眸光閃爍。
“你是被桃然傷的吧。”
余音突兀地總結了一句。
咔。
稷山扭動自己的脖子,歪頭說“看來你對我們十分了解,也不是真瘋嘛。”
聞言,余音抬頭粲然一笑,回答道“我從沒說過我是瘋子,或者說,我從不認為我是瘋子。”
話音一落,余音的骨劍從稷山身后的虛空中抽出,幾乎沒給稷山任何的反應時間,就朝前橫擺,劍鋒正中稷山的背心。
實際上,稷山也沒有什么躲避的機會,他受傷的那只手可還在余音的控制之中。
隨著骨劍命中,余音抬膝頂在稷山的胸口,掌心貼著他的右手一路向上,最后將黑龍引直接引到了他胸口的位置。
五指一收。
污濁的黑血噴薄而出,糊了余音一臉。
“我不希望在不必要的事,或者突發的事上浪費過多的精力。”余音將稷山來不及闔眸的尸體放倒,目光冷漠地上下掃了幾圈,“稷山大人您就安心在此處歇息吧,我知道憑我這幾下傷不到您根基,但總歸是能讓您現在動不了的。”
從一開始,余音就知道稷山這廝與其他羅剎王不一樣,他絕對是奔著須倫惡童這具身體來的,也就根本沒有掉以輕心過。
軟也好,硬也好,都只為了博取哪怕半刻的機會,好一擊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