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朝露像蟲蛹一樣蠕動了幾下,忿忿反問。
余音由坐姿換成了反趴著,問朝露道“你在客棧里動手時,心里想的什么你就算是再蠢,也該有基本的危機感吧什么時候動手會死,你不清楚嗎”
做了幾百上千年的鬼王,一朝被困,瘋瘋癲癲,也不可能完全喪失昔日的感知。
換句話說,當時朝露一定是嗅到了什么契機,才會暴起反擊,但最終他嗅到的那份契機卻沒有如他所愿地在客棧里弄出亂象來。
鬼比人敏銳。
看到余音那仿佛能徹底看穿自己的目光,朝露下意識地斂眸,錯開了視線。
“看來是真有了。”余音探了探指甲,吹氣道“你不說,肯定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后續可能和那人有合作,需要倚仗他讓我來猜猜,他允諾事成之后,殺了我,助你離開”
朝露的臉上,寫著駭然兩個打字。
驚訝的不光是朝露,坐在旁邊的囚玉也看傻了,他沒想到余音能利用蛛絲馬跡分析出這么多,更沒想到余音還能從朝露的眼神表情里誆出真相來。
“我囚著你,是因為你有大用,你留在我身邊雖說不上自由,但好在安全,不是嗎離開我之后,你能有什么好去處所以這人的本事還得能為您之后庇護之所。”
余音的話還在繼續。
“尋常庇護不足以逃開辟邪的搜尋,更加不足以讓你這樣的前鬼王棲息故而,這人得有一處方外凈土。”
方外凈土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那是只有大乘修士才有的本事,他們撕開靈氣,便能創造出一份新天地來。只是這方外凈土極其耗費其己身靈力,且穩固程度與其本身狀態息息相關。
正如余音之前所說,一般的大乘修士都是不聞不問的老東西,沒誰會突然站出來操心外界的事,所以這個人就鎖定在了不周的幾個大乘修為的羅剎王和靈蘭秘境那為數不多的老妖身上。
老妖怪的味道一般都很沖,隱匿再好,不說余音,囚玉肯定都能聞出點味兒來。
而不周的大乘羅剎王只有兩個。
范榕不是那種藏頭藏尾的性子,如果是他和朝露合作,那么肯定是正面出手。如此一來,便只剩下那個有善惡修羅之名的沖庠,是符合條件的。
面如死灰的朝露只得點頭承認“我見的是沖庠。”
傳聞中,沖庠會在夜里出現在凡人家的喜宴上。
他有一副絕美皮囊,舉手抬足之間能引發凡人的癡狂,當所有人都為之癡狂時,他便會為問那喜宴的主角新郎與新娘一個問題。
你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新郎若說是個好人,那么沖庠就會吃掉新娘。
新娘若說是個壞人,那么沖庠就會吃掉新娘。
不管怎么回答,其結果都是這對新人落入沖庠的腹中,稱為他當天的美餐。
聽到這個名字后,余音只覺得頭大,這些羅剎王一天天的是沒有自己的事嗎怎么就不斷地出現,不斷地給她找事
“沖庠向你保證了什么”余音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