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幫子人似乎很了解這個林逸。
有人開腔,旁邊附和聲就跟著起來了,有說林逸這家伙肯定又看上了誰的劍,有說他前些日子吃了不少苦頭,說不定收心了,這動靜不是他造出來的,也有說昨夜瞧見林逸與人在客棧大堂里起沖突,禍端指不定就是在那時候埋下。
“瞧,這女的誰怎么氣息如此渾濁”有人指著半空中的驕陽問道。
有人問,自然有人答。
這人身邊的癩子頭捏了捏自己的山羊胡子,故作高深地說“我昨日見這人出入過玉蘭客棧,她身形輕盈,腳下無塵,其修為必然在林逸之上,林逸這回要踢到鐵板了。”
所有看熱鬧的人,都還有分寸,并沒有過分靠近,只遠遠的圍觀。
“不會吧,林逸可鮮有敵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懂不懂他林逸要不是在前線得罪了觀葉宗的長老,能被發配到咱們這兒來”
“也是,他本事雖然高,但到底沒有什么底蘊。天才又如何道門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人家千年家業,怎么都要厚過他這愣頭青的。”
議論聲漸漸就大了。
余音聽不到有用的消息,便干脆從他們身邊擠過,目光凝聚與驕陽身上。
驕陽顯然還算清醒,并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動手時還主動留了點余地。至于站在她對面的那位,余音怎么看都覺得有那么三分眼熟。
粗布衣,黑發,如雪一般的瓷肌。
“我認識他。”余音突然停下腳步,拉著囚玉說道“我去找他,你把白五她們轉移。”
林逸。
百年前出名的那位隱居關子峰上的名劍散修林逸。
據說這人從沒有接受過任何宗門的教導,自己光靠著一柄破劍去悟道,結果天資絕佳,硬生生是讓他在幾十年年走出了一條通天大道。
等到林逸一劍出云可破天機時,道門里卻再沒了他的消息。
余音記得他,還是因為當時覺得這人有意思,故而央著裴云英去弄來了有關他的話本子和最新的消息,這才知道他后來是隱居去了西南關子峰。
劍修嘛,還是個男人,再加上傳聞中林逸的劍招極其剛猛,所以余音一開始還以為這人長得五大三粗的,結果余音看到話本子里畫的那面若好女的臉時,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他對上驕陽,未必會輸。
囚玉看余音這樣子,又仰頭去看了看那半空中長得跟女人似的白衣劍客,問“怎么,他很危險我怎么也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
耳熟是肯定的,只不過囚玉活的時間太長了,他需要記住的人很多,那些沒什么重要性的人和事,聽過也就過了,不會記得。
“很危險我只能盡力避免這起爭端,為保險,你送離白五她們。”余音鄭重地點頭過后,閃身穿過人群,沒費多少功夫就已經到了驕陽與林逸動手的客棧外頭。
林逸注意到了底下有人靠近,但他并沒有在意,只是繼續望著驕陽,問道“你的劍不錯,為何不拔”
驕陽沖他翻了個白眼,抱臂后縱幾步,冷聲說“我有必要拔劍嗎剛才十招你甚至都接不住我五招,誰給你的勇氣如此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