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們就在渝州城外等著吧,我會親自到,其他的事就不用你們再去操心了,你們只需要盯著各處城門以防余音外逃便是。”
秦如玉。
這個女人的聲音,與秦如玉的聲音尤為相似。
不過,更叫余音在意的是,女人話里說的
高玉正在渝州城里的這個事。
一想到裴云英等人還在城中,余音甚至連行跡都顧不上遮掩周全,掉頭就往城中沖去,在半空中留下了一條淡而順滑的白色云跡。
渝州城是楚國最北面的一座城池,相當繁華,相較于其他城池先后遭遇戰亂的悲慘,渝州因為一開始就有不少道門弟子落腳,而僥幸從魔物中逃脫,之后又因為城主的遠見而在一眾城池中脫穎而出,逐漸發展成了如今這般繁榮模樣。
此時天色已暗,長街上依舊人頭攢動,兩側高掛燈籠,亮如白晝十分熱鬧。
高玉漫步于人群中,頭上戴著一頂與衣袍同色的黑帷幕,若不細看,很難看出其身體周圍有著圈淡而渾厚的護體真氣,也就只可能被當做尋常的散修。
余音離得很近,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收拾了她系統監測到余音的靠近,急忙提醒高玉。
“收拾她做什么這時候當然是把范榕解決了才是正經的。”高玉的語氣中,透漏了對余音的不屑,“要是讓范榕先我一步飛升,那我得等到什么時候去好不容易現在信力已經足夠,我不想花個三千年來苦苦煎熬了。”
倒不是說范榕飛升了,高玉就升不得。
只是機緣是有限的,過往可沒有同一時間兩人飛升的先例,通常飛升者之間少則相隔五六百年,多則相隔幾千年。
你與她結了仇,若是放任她,等她已臻化境時,對你而言只怕會相當棘手啊。系統憂心忡忡地說道。
畢竟是如儀的女兒。
高玉兜袖轉身,走進一座酒樓,順著酒樓伙計的接引入座二樓的雅間后,與系統說“我與她結仇又如何只要我能飛升離去,哪管身后洪水滔天”
要不是因為信力不夠,高玉早就去做完系統的主線任務,揮揮袖子離開了。
范榕差的只是一點契機,你真要給他制造這個契機系統蹙眉問了句,對于要不要阻止高玉,它實在沒有個數。
其他羅剎王飛升,修為夠了便是,范榕卻不同。
作為生祭萬民、以人皇肉身墮魔成的羅剎王,范榕的飛升之道就必須要再來一場生祭,而只要范榕能在最后的生祭中熬下來,就能飛踏青云,直上九霄。
天道有常,不過如此。
“我不插手,只靜待時機”高玉看著面前殷勤的伙計,抬手示意其可以退下了,接著提壺斟了一杯茶,嘴里繼續說道“這樣,你可滿意了”
茶湯清澈,熱氣騰騰,恰如這渝州城生機勃勃的模樣。